楚流墨显然是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记忆以来, 从来没有人这么打过他。而且, 对象还是他一直捧在心头的小律。
小律在说完那些话就跑开了,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楚流墨没有追出去。
也似乎是被那一巴掌打醒了, 楚流墨不清楚小律是怎么了,甩了甩头, 脑海中的记忆竟全部倒退, 定格在先皇驾崩的那一天——
那一天……
啊,他想起来了, 那一天,他心中的顶梁柱没有了, 紧接着消失的还有作为灵魂体陪伴在他身边的小律。
对他来说,父皇和小律, 这两人任何一方不在都相当于晴天霹雳, 更别提两个人在同一天,一起消失了。
如果说父皇驾崩是不可抗力,那么小律呢?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没有人见过小律, 想要找到小律的话更是一项做不到的事情。
那段时间, 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那是连皇兄去世时都没有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直到葬完父皇, 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天,他的心底还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然而可能是上天垂怜他, 在他登基的一个月后,有大臣建议他立后,并带来了一位适合立后的女子。
那女子从长相到声音, 都和小律一模一样,并且名字也叫音律,据说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和那女子交谈一次后,他便不顾珩修反对,立即举行了婚礼,立了这个叫小律的人为后……
新婚大典之夜,小律让他喝下了一碗药酒,而那之后……
楚流墨猛地从记忆中抬头,月眸警惕地环顾四周,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南元国的行宫……?
不。楚流墨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答案,能看出来这里是极力仿造南元国的行宫,但终究不是。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看到了小律那么难过的表情……
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意义,楚流墨破门而出,抓住走廊上的一个宫女手臂,语气焦躁:“快,传珩修,传珩修!”
那宫女从未见过皇上如此模样,一惊后立即回应了楚流墨,随即小跑走开了。
在宫女跑走的走廊的尽头,出现了穿着华美的服饰、踩着莲步翩翩而来的女子。楚流墨眯起双眸,并没有从记忆中搜寻到如此姿态的人。
可是待女子走近之时,楚流墨暗自吃惊,因为这个人和小律的面容可以说是完全相同。
“流墨……”这是一阵酥软的声音,几乎可以让所有男人为之折服的酥软的声音。
楚流墨没有说话。
女子像是没有见到过他不回应她的话的样子,怔了几秒钟后,随即再次绽开如花的笑颜:“皇上,您不认识本宫了?本宫是您的皇后,音律啊……”
皇后……?音律……?
楚流墨眯着狭长的月眸打量着眼前的打扮华丽的女人,那的确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但是眼神却是冰冷的吓人,女人在这犀利的目光下冷汗涔涔,急忙移开自己的目光,不与其对视。
怎么回事?楚流墨怎么会突然……
看到女人这等慌张的模样,楚流墨想起了刚刚在他眼前露出伤心表情的少女,就在那一刹那,他看穿了萦绕在事实上的缥缈的烟云。
她们确实是同一张脸……
但不是一个人吧。
**
那绝对不是她的流墨……绝对不是!
音律拼命地向前奔跑着,她觉得没有什么决定比她刚刚做出假扮皇后混入行宫的决定更荒谬了。一路上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个宫人,直到最后撞到了一个男人的胸膛上。
音律说了一声抱歉,本打算抽身离开,却一把被对方抓住了手臂。
“你是……音律姑娘吧。”
音律愕然,抬起头。
对方见到她的模样,心里更是确定了几分,手上抓着她的手臂又大力了些:“音律姑娘,你怎么擅自闯进行宫,为何不履行和珩修的约定?”
“珩修……”音律没有回答珩修的话,只是重复着对方的名字,泪水终于决堤,“珩修……珩修……他为什么变成了那样啊……那不是我认识的流墨,我要见的楚流墨绝不会是那个样子的!”
珩修听到的是近乎绝望的哭啼,珩修很理解音律的感受,因为这种挫败感,他已经不止感受过一次了。自从先皇崩殂,音律消失以后,他就经常发现皇上有轻生的倾向,但那妖后音律出现后,可能是精神上的寄托,让那时在人生谷底的皇上觉得还值得活下去。虽然珩修明确地知道那不是他和皇上认识的音律,但转念一想这个那个音律多少还给皇上带来了生的欲望,便也默许了她的存在,直到那一天,皇上宣布和那个音律成婚……
尽管珩修一直在反对他们,不过却在众大臣以及皇上给施加的压力下失败了,这就酿成那音律正式上位的第二天,皇上的心智突然一下子退到了舞勺之年,而且现在渐渐有往幼学之龄的方向发展。这也不得不让他开始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开始提防起那皇后音律。
而且最近几年,他发现,与他一起从先皇那里继职的大臣们似乎都收到了什么威胁,到现在,还坚持在朝堂之上的只有他一个人,据他推测,可能是舞勺之年的皇上的记忆里有对他的印象(幼时珩修为前太子楚流睿的侍读),所以才能免遭一难。他担心大元的朝堂之上都变成了妖后音律的眼线,他多次想要唤醒皇上,可每次就要到成功之时,那妖后音律必会出现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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