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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谋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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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身世(二)(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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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菜园子时已是傍晚, 沈如茵点了一盏灯放在木盒旁。

    幽黄的灯光将木盒映得更具年代感,食指轻触搭扣, 她的心中莫名忐忑。

    “打开看看。”宁扶眠轻声提醒。

    她点点头,掀开盒盖,看见里面放着一只金线缝制的小巧锦囊。

    锦囊上铺了灰尘,但由于金线包裹, 避免了时间的腐蚀。

    拉开锦囊,从中倒出一张信纸, 和半枚霜色玉佩。

    玉佩呈半圆形,直径边缘并不平整,一看便是断裂的痕迹。

    她将玉佩放在一旁, 展开信纸。

    纸上字体娟秀, 是工整的蝇头小楷。

    芜媛我儿:

    见信如晤。

    为母不慈,未行抚育。负疚非常, 陈情以寄。

    时近腊月,今冬愈迫。呜呼我儿,降生于末。

    梦中常念,年岁几何。饥乎寒乎,时有伴乎?

    蒙上恩赐, 能卜先知。竟得霹雳, 十四而夭。

    魂徙异世, 孤苦伶仃。便全精力,以召还之。

    母心忧甚,恐命不久。事有隐言, 恨难亲诉。

    错怜次女,反受其害。终堕冷壁,宵小欺凌。

    凄凄惨惨,苟活则愧。且亡且遁,无辜我儿。

    天耶地耶,神灵开眼。至盼得佑,静好长安。

    对于沈如茵来说,这封信有些隐晦。她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最终将目光锁在四个字上——

    宵小欺凌。

    生怕是自己会错了意,她又将那信读了一遍。待读到“苟活则愧”、“无辜我儿”,她便知道,她没有猜错。

    此时,她才猛然想起嬷嬷曾说过的那两个字——“冤孽”,终于知道其中含义。

    一时之间震惊难言,她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

    闭着眼睛细细将信中含义再回想了一遍,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什么遗漏。

    “竟得霹雳,十四而夭。魂徙异世,孤苦伶仃。便全精力,以召还之。”

    魂徙异世……魂徙异世……

    如山洪迸发,曾经的话语在此时此刻一并涌出,不厌其烦地回响在脑海中——

    “芜媛那个名字不管是无缘还是无怨都不吉利。”

    “我没能将她护好。”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龌龊心思么?”

    “丁怀初可能会一辈子都是个瞎子,不知沈姑娘会不会嫌弃?”

    “芜媛,对不起。”

    “在我眼里,芜媛也是你,沈如茵也是你。”

    “茵茵,你务必如同芜媛那般,好好待他。”

    “我若是你,一定会怨死了老天爷。”

    我若是你。

    她死死捏着那张信纸,一时想哭,一时又想笑。

    芜媛是她,她是芜媛。

    芜媛不是他的妹妹,沈如茵更不是他的妹妹。

    她本该开心,本该大笑。

    可是她开心不起来。

    母亲的信上字字泣血,承寄这太多辛酸悲痛。

    她不是什么尊贵的公主,而是那个错信了妹妹以致被打入冷宫遭受凌|辱的女子,怀着“我儿无辜”的心情在日夜折磨中所生。

    他们说,白洛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可如今她知道,那位母亲,是个烈性的女子。

    宁扶眠未能看见信上内容,只看见她激烈的反应,忍不住出声询问。

    沈如茵将信交与他看,声音嘶哑道:“这封信不能作为证据。”

    她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即使她确实谈及错信白荷,也不可以作为证据。”

    “我知道。”宁扶眠一目十行地看完那封信,怜惜地捧着她的脸抚了抚那双眼睛,“姨母的名声更为重要,我不会那样做。”

    “那便好。”她拉下他的手,欲移动步子,却腿一软几乎跌坐在地。

    宁扶眠连忙扶住她,“如今,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她微微垂眼,“开春后再走。”

    宁扶眠应了声好,又听她似是自言自语地低声道:“若是活着的人不好好保重,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人。”

    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你说得不错。”

    “劳烦哥哥帮我收一下这几样东西,我……我有些累。”

    她站起身来,看着宁扶眠将信叠好,正要将玉佩也装进锦囊时,不由自主开口:“将玉佩给我罢。”

    宁扶眠愣了愣,依言将玉佩递给她。

    收好玉佩正欲离开,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妹妹,我不会放过那个人。”

    她脚步一顿,淡淡答:“随你处置。”

    沈如茵拿着玉佩回到房中,除下衣衫将自己裹进被窝里。

    信中的那位“宵小”,她不愿再去理会。

    以她的身份和处境,不便对那人做什么。但若任由那般奸徒逍遥,又觉心中难平,便交由宁扶眠去做,想必他定不会让那人讨什么好。

    半枚玉佩在手心中捂得发烫,她从被窝里伸出那只手,摊开手掌,霜色的玉片就展在眼前。

    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有些炽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胸口,揪着她不放。

    眼皮沉重,她伸手绕过脖子紧了紧棉被,意识逐渐朦胧地昏睡过去。

    梦中许多场景飞掠而过,景中全是那一个少年。

    满身伤痕倒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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