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文彰脑仁生疼,止不住的捏了捏眉骨,
“就算我们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连剧本都提供也太殷勤了吧。他们拍出来的东西若是不合格,总局不让放映就行了,何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再说剧本编的也实在太夸张。”
视频里的领导一叹,
“我们也不想的。可是别说吴华,甚至就连那控制了两个重要城市能源输出的投资方张槐,都不是普通人物,如果在电影出来了后不让上映,就连主任也觉得不好做,所以还不如出个天价剧本,让他们知难而退。
要是那张槐真的大头到花几十亿给拍出来了,电影本身也就完全与真实不搭界,到时候,只不过是胡编乱造的又一部所谓大片而已,反倒没有危险性了。”
佟文彰想了想,认为不可盲目乐观,
“以我这段时间对他们的了解来看,他们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剧本再怎么限定,他们不按照你说的做,硬要加些敏感内容或是拍得面目全非,我们又该怎么办?”
上级领导显然早想好了解决办法,这时候软着声调,有些小意的布置任务,“小佟啊,我知道你平时工作很忙,但是你看,这个事情除了你,我也没别人可以托付了。所以,你是不是再辛苦些,当个监制什么的给他们把把关,让他们别太出格,只要片子里面不涉及国家一些不该说的秘密,像是露点啊断臂啊血腥暴力啊这些不适合少年儿童健康成长的次要敏感性问题,就适当的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让步了,把握好分寸,随他们去了,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在领导用疑问句和你说话的时候,你还能当真以为他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吗?
佟副组长就算折腾了一个晚上几乎没睡,脑袋直抽筋,可也还没有傻到那个份上的。
点点头,佟文彰用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语调庄严承诺,“我一定拼死完成任务。”
至于到时候人家不听他的,真的非要弄些个触动神经的东西在片子里,他佟文彰在力拼不过的情况下,就只好装死,随便什么重伤倒地啊脑震荡啊昏迷不醒啊的,逃避现实也就是了,反正他一届凡人,要是真能成功的遏制住威力堪比核弹的吴华,那才叫怪事。
领导在给得力干将布置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之后,也是心有愧疚,又温言软语的安慰了半天,还热情的关怀了一下佟副组长憔悴的脸色,说了些要注意身体别太拼命劳逸结合若实在太辛苦就给自己放假休息一天之类的话。
关掉通讯,深感命运多舛的佟副组长,没好气地一掀被子,把窝在床上装死的某人提溜起来,“你还要在我这里磨蹭多久?就算都是一晚上没怎么睡,难道就有借口可以双双不去上班吗,我的组长大人?”
大黄捂着脸,不敢见人,
“你这样要我怎么有脸上班怎么出门啊?我不干了!”
佟文彰拉开他的手,心想自己练得一手好字干嘛?
再美的字体,画这白痴脸上也是浪费啊。
随即,心情巨好无比的欣赏一番,
“其实,昨天的那个你还是很有品位的,逼着我写的这句话,完完全全的道出了你的本质啊,阿黄组长。”
“靠,你太阴了,他懂个什么啊,你居然还大半夜翻箱倒柜的找了油性笔出来,这根本洗不掉的啊!”
大黄放手大骂,只见一张英俊的脸庞上,笔力虬劲的书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我是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