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已是酉时。
夏天依就势舒舒坦坦的躺了好一会儿, 才磨磨蹭蹭的从床、上爬起。
挞承雅几个早就离去, 季绝浅拉着布书布局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商讨些什么。放眼看去,这偌大的房间里, 空无一人。
没有照着往常的习惯唤玉霞进来为她梳妆,她径直握住那柄桃木梳, 细细的顺着发尾。
绾发漱口净面, 她不急不缓的逐一完成。想着晚间的热闹,她又去换了一身轻便些的衣裙。
拉开房门, 就见玉霞与青苑站在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许是听闻到了些许动静, 那两人一齐回头,看清是她之后, 几步就跑了过去:“小姐醒来怎么也不唤人。”
青苑帮腔:“都怪奴婢们光顾着闲话, 忘了本分。”
酉时,太阳已经隐隐又要落下的架势。天边泛着的,均是红霞, 放眼看去, 景色好得很。
夏天依眯着眼去打量:“无碍, 太子还不曾从书房出来?”
“不曾,太子妃可是要过去?”
“不了, 青苑你去书房唤人,玉霞你吩咐下人简要的备些晚膳。”
两个丫鬟各自领命而去。
青苑走到书房门前时,季绝浅几人的讨论, 也正好临近尾声。
“安静这许久,挞承闵必是沉不住气。不出所料,今晚他会有所动作。”
布局布书跟着点头。
“今晚你们二人无须跟随我行动。忘年蛊交给布局去查,布书你负责保护太子妃。还有,吩咐影卫,着手去查挞承闵反叛的证据。”
他们声音压得低,青苑也判别不出里面是否谈完。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殿下,太子妃已经命人备好晚膳,让奴婢前来唤您。”
房门被拉开,布书布局先行离去。而后季绝浅踱步而出:“今晚你跟着太子妃,不可让她有丝毫闪失。”
“是,殿下。”
用完晚膳,时日已经算不上早。外边的天色已经开始黑下来,夜的喧嚣,正要开始。
窝在厢房腻歪一阵,季绝浅带着夏天依出门。随行的,只有玉霞与青苑。
不可否认,这行宫果真是个景致好的。沿着运河一路下行,眼中都是景。
夏天依任由季绝浅牵着,笑容满面的四处打量。
眼见着闹市就在眼前,季绝浅拉着她在一处假山后停下:“未免引得挞承闵怀疑,天依,我……”
夏天依径直甩开他的手,领着玉霞青苑兀自往前:“我明白,你去罢。”
季绝浅立于原处看着她的背影不曾移动分毫。直至她的身影混进人群里,再也看不真切,这才收敛起情绪转身往回走。
挞承雅爱热闹,这般的好去处自是舍不得迟来一分钟。夏天依到时,小祖宗已是将这条不算短的河道来来回回的走了个遍。
只是挞承皓挞承修与她喜爱的不同,没个人陪着逛起来多少有几分无趣。现下一见到夏天依,她眼里就好似缀了灯:“王嫂,你可算是来了!”
于是,夏天依又陪着她流连于各式摊贩间。
季绝浅是在半路上遇见范丹琳的。
范丹琳也是独身一人,甚至连个丫鬟也不曾带着。看到前方孤身前行的季绝浅,她几步就追了上去:“绝浅!”
说话间,手臂由他身后穿过,牢牢的环在他腰际。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季绝浅嘴角带了几分轻蔑的勾起。动作的确一如往昔,只是,手上的力道,却是截然不同的。那个丹琳,从来不会这般肆意的使力。
看破不说破。
他极为缓慢的转过的身子,双眼在四周好一番巡视:“丹琳,现下是在闹市,注意些为好。”
她也乖张:“我又不在乎!”
季绝浅伸手将她的手挪开,然后轻扣她的鼻尖:“我却不能不在乎。你是相府千金,万不能被人乱嚼舌根毁了名声。”
许是被他的亲昵蛊惑,她竟然乖乖的顺从:“你说好,那便好。”
余下的路,两人自是结伴而行。
片刻前才见着太子妃孤身一人在此路过,现下就见着太子爷带着相府千金有说有笑迎面而来,众人看在眼里,心中都有了几分思量。
等季绝浅与范丹琳走过,那群人连忙凑在一处。
“看这架势,莫非太子殿下当真是对相府千金存了心思?”
“前些日子坊间不是就在流传太子殿下与那范小姐好事将近?照我看,八、九不离十。”
“可是太子妃那处,也瞧不出丝毫失宠的迹象啊?”
“你这便是犯愚了吧!太子妃那是皇上钦点,缘朝的相府千金,太子就是再不喜,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落了太子妃的面子。”
“现下可不就是在落太子妃面子?你这套说法,行不通!”
“管那些作甚,左右都是主子们的事,你我老实本分的做好分内事就好。”
“也是,舌根嚼多了,害的还是自个儿。我等啊,做个看客就好。”
一群人又回到自己的处所,热热闹闹的开始招呼客人。
既然临河,这游园会自是少不得水里的。岸边零零散散的停着好些赏船,若是有意,上去便是。无须吩咐,待凑够了一船,船家便会自动开出去。
捡着岸边吃喝玩乐的物什都看过一遍,范丹琳扯住季绝浅的衣袖发问:“绝浅,去坐游船可好?”
彼时季绝浅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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