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想到,在这片宁静安好的院子里会发生像刚刚那般的血腥杀戮, 不过片刻, 鱼缸已经被人抬走,下人谨慎收拾好, 又重新抬上另一个鱼缸,而缸里又是另一批红鱼。
身为道家弟子, 杀生是大忌, 见杀生却不制止更视为不仁,多年受过的教诲告诉他必须要阻止楼君卿刚才的行为,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做这一切的时候, 身体竟不受控制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甚至抬手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谢子居琥珀色的浅眸对上他深海漩涡般的眸子, 心中生出疑惑警惕,楼君卿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太过神秘诡异,即使每时每刻都保持着笑容, 也还是会给人一种不安甚至心慌的感觉。
“大人, 大夫来了”。
楼君卿点头, 随手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荷花拿在手里把玩片刻,而后又朝谢子居走来。
“娇花配美人, 道长觉得如何?”
楼君卿将荷花簪在古笙发鬓旁,而谢子居眉头紧锁,却还是动弹不得, 压下隐忍的怒气,
“若是不看病,那便请楼大人放我等离开”。
“哈哈,毕竟是玄京的金牌大夫,等一会也是正常的,道长怎的就这般心急?还是说”,
楼君卿一时兴起,轻轻撩开古笙面庞上凌乱的发丝,顿时,一张干净俊秀的脸蛋映入他的眼帘,
“呵,如此美人,当真是惹人怜惜啊,怪不得连道长也......”
剩下的话楼君卿故意没有说完,而是发出一串令人不爽的邪笑。
看着他如此轻浮的举止,谢子居竟第一次骂出了脏话,
“滚开!”
“哎,道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道之人怎么能出口成脏呢?啊,哈哈~”
楼君卿轻轻在古笙鬓角落下一吻,而后道,
“这么个美人道长可是要看好才是,不然,哪天落入别人的怀抱,可是后悔也来不及的呀”。
随后又拿走那朵荷花,谢子居竟浑身一阵,又可以动了。
“我想要的东西,必会让他心甘情愿跟着我”。
听着他这般狂妄自大的话,谢子居并没有表态,只是抱着古笙的手微微有一些颤抖,他默默跟着下人去了厢房,将古笙好生安顿。
从楼君卿看见古笙的第一眼就表现出自己对他浓烈的兴趣,也并非只是他那张令人疼惜的脸蛋儿,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感觉到了,他们是同一类人。
厢房内没有任何熏香,窗台上摆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屋子里也是一股芬芳的味道,楼君卿好似特别喜欢花草,想来也是下人为了迎合他而准备的。
一位年过半百,看起来颇有些阅历的大夫正在给古笙把脉,而后又检查了眼睛,舌苔。
片刻后却道,
“启禀楼大人,这位公子脉象正常,身体也并无任何大碍”。
楼君卿坐在一旁,给自己沏茶,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听到这句也只是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那怎么会一直不醒?”
大夫摇摇头,
“老夫可以针灸试试”。
楼君卿点头。
谢子居虽通一些医术,但也只是简单的疗伤,可古笙与马三娘同样承受了天雷,身上却一点伤痕都没有,他也毫无头绪,只能在一旁等待。
大夫褪去古笙的衣衫,露出白嫩紧致的皮肤,楼君卿一边饮茶,眼神一边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游走。
“道长,你,挡到我了”,
说话时楼君卿玄月眉随之上挑,可以看出来他此刻心情并不是很好。
谢子居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淫贼,没有退步的意思。
呵,楼君卿也不知道自己跟这个死脑筋的道士叫什么劲,但很明显他也没有退让的意思,二人眼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直到大夫诊断完毕,这才稍有缓和。
“怎么样?”
二人其声问道。
大夫稍有为难,但还是像楼君卿先行一礼,
“大人不必担忧,这位小公子应该是心有郁结,所以才会一时气闭,待我开几副药,好好调理便可”。
“郁结?”
谢子居这几日都同古笙在一起,看他每天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有心事的人,怎么会郁结?
“有劳大夫”。
大夫开好药方,管家收好并且带其出去领赏。
“道长这一路也累了吧,我让人先伺候道长休息好了,来人啊!”
“不必了,待古公子醒后,我们便会离开”,
谢子居并不喜他这么自作主张的态度。
楼君卿轻笑,原来小家伙姓古呀,
“看这情形,古公子醒来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让人先带道长去休息一番,关于贾府之事,我想一会还需要道长配合”。
谢子居没有说话,楼君卿是大理寺少卿这事肯定是归他管,可他也没想到昨日李沐会布血阵引雷,长老在崆峒派立过规矩,凡捉妖布阵都不可引起骚动导致凡间秩序混乱。
贾府也算实在玄京的繁华地区,这么一来,昨晚之事应该是有很多人看到了,可现在李沐已死,马三娘和金蟾也一起消失,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道长先去休息,好好,想一想一会儿堂上该如何解释才好,至于古公子这边,我自会照顾好”。
谢子居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不会连累古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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