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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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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节(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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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他看到她校裤上一大滩的血迹,有那么一瞬间,天旋地转。

    后来听医务室老师说她“长大了”,他还没悟过来,是靠张年年提点,才明白这个“长大”的含义。

    原来,是长大了。

    当天放学回家,她第一次显露出女孩家的心思,教室里人都走光了,她还窝在座位上不肯回家,他没那么细腻,勾着她的书包带打算提她走。

    要不是她脱下校服围在腰间,他还想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最后她腰间的校服换成了他的。

    一路上,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途经一家奶茶店,那会奶茶店还没遍地开花,对于学生党而言更是奢侈品,他知道她一直垂涎欲滴。

    想起校医说的“要注意保暖”,他让她等一下,进去买了杯丝袜奶茶出来。

    接奶茶时,她的表现堪称奇怪,动作扭捏,眼神闪躲,他瞥见她脸上的一小团红晕,暗想,应该是夕阳照的吧。

    转念一想,不对,她是背光的。

    那她这是……害羞?

    此想法一冒头,周易向来高速运转的脑子瞬间当机,而后,一连串念头跟着冒了出来:也就是说,她真的在害羞?好、可爱……那他是不是也配合她,害羞一下?脸上热热的,难道他已经在害羞了?不可能,害羞是娘炮才会做的事,他怎么可能害羞呢?肯定是夕阳照的!

    胡思乱想的后果是,接奶茶时,两人的指尖不经意相擦,她闪速缩回,同时刻,他心不在焉地抽回手,“咣当”一声,奶茶应声落地。

    他瞪着那滩棕色液体,火速转身,“我再去买。”

    她则是愣愣点头,俯身拾起奶茶杯,“我拿去扔掉。”

    在店里等奶茶,他假作无意地把视线投向店外,不意她就站在垃圾桶旁,直直地望着他这个方向,被逮到偷觑的视线,又光速低头,光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那天也有夕阳,红彤彤的,很美。

    照这个情节发展下去,或许,他们初中就会在一起。

    可惜有人不让。

    就在这之前,实验中学出了学生在厕所流产的事件,闹得很大,而他们两个还没早恋的引起了李简的注意,李简的注意直接关系到……戴叔的注意。

    长辈语重心长,“小易,阿殳不比你,她心思不多,现阶段你们最重要的还是学习,我是希望至少高考前,你们能够专心学习。”

    他听了吗?必须听,因为戴叔摆出的是父亲的姿态。

    至于这个父亲爱他的女儿吗?答案是肯定的。

    有件事他一直记在心底。

    这件事发生在小学。

    某天课间,戴叔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当时她应该去了厕所,他从办公室交完作业本回来,正巧撞见长辈在往教室里张望。问起原因,原来戴叔收到一条诈骗短信,声称“你女儿在我手上”,他不放心,亲自赶来学校一探究竟。

    这类诈骗短信在他们那会已经不稀罕,按理,戴叔不可能信,而他出现在学校,说明至少信了五分,这五分是什么在支撑?天下父母心。

    之所以戴叔一直表现得不那么爱她,在他看来,两点原因。

    一来,戴叔太爱温姨,爱到甚至不希望两人之间插进一个孩子,尤其在温姨把太多心力投到她身上的情况下。

    二来,其脑子里残存着重男轻女的观念,“殳”字象征兵器,从取名就可以看出,戴叔希望这个女儿大展锋芒,偏偏她被娇宠长大,生性也不是争强好胜的主。

    父爱在两者的夹缝间求生存,就显得仃瘦了。

    他不想她和戴叔的父女情加剧恶化,答应了。而且,这个要求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专心学习”不代表“不能恋爱”。

    让他烦躁的是,这之后,在他面前,她变得十分正常,不再像那天在奶茶店,会脸红,会对他目不转睛。

    这种烦躁一直持续到高一,如果说初三的谢彦斌是让他心烦,高一的傅景白则是让他心累。

    当众向她告白,并且穷追猛打,这都是他不可能会做的事;何况,她和那人性格相投,脑洞相投,她接受那人的早餐,为那人加油,甚至他不止一次看到,两人相谈甚欢。

    在此之前,他所有的认知都建立在“她是他的”的基础上,也理所当然地在她背后掐掉那些碍眼的烂桃花,他忽略了一点,要是她喜欢上别人呢?

    他可以推导出复杂的数学公式,却无法推导出“我喜欢你”是“你喜欢我”的充分条件。要是她不喜欢他,他难道还能绑着?

    更何况前不久才刚发生她晕倒在军训场地的事,二十岁的坎,她还没跨过去,他的态度先发生逆转,转成“她高兴就好”。

    至于他幼稚地和那人比这个,比那个,是出于害怕,是出于不自信,或者仅是为了让她看到他的心意,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

    之后的数竞国赛,第一天比赛,一出考场,他已经知道自己和集训队无缘,同行的学长都不大信,因为几何和数论都是他强项。

    他也觉得自己格局太小,在考场上,他代表的是嘉中,也是整个嘉省,挟带私人情绪,这是典型的拎不清。

    从楠市回来,他的心情不无低落,以至于听到她约他,才会大喜过望。

    第二天的事则充分验证了一点——希望有多大,失望有多大。

    他记得那个寒假自己有多颓。

    过年期间活动最多,约吃约玩,同学的,死党的,他都推了,连安市也没回,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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