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就头也不回地上楼了,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我趴在床上,闷声大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在衣柜里找了件棉布衫,把自己身上那件染了血迹的白棉布衫脱了下来,背对着镜子,我看见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背,有些伤口已经破皮了,流着鲜血,白色的棉布衫上沾着斑斑血迹。
忽然在镜子前,我看见了脖子上有一块红色的瘀痕,我回忆起来了,是昨夜在石峰上,是薛世人那个禽兽给的吻痕。
我把脖子上的盘扣全部扣得严严实实的,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给点颜色给薛世人看看,让他再也不敢欺负我。
穿好了衣服,我拿着沾着血迹的棉布衫来到了一楼的后院子里,打着井水,把衣服洗干净了晒在了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天气好冷,还好井水不冰,我看着灰沉沉的天空,看起来好像要下雪了。
我看见院墙外那棵老槐树,真没想到师父真的在这棵老槐树旁建起了我们的新裁缝铺,我走到了铺子里,看见了墙上的日历:1971年1月16日,农历1970年12月20。
原来我已经在石峰上待了大半年了,我看见师父在新打的裁缝桌前忙碌着,铺子里的格局和地震前很相似,师父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几乎全部按照原来的样式建起了新裁缝铺,我看着师父的背影,忽然觉得师父真的不容易,其实他大可以不必留下来的,可是为了我满足我的愿望,他还是一声不响地独自留在了重建小城的队伍里,而我却在石峰上了过了大半年安逸的日子。
“师父,你在给谁做衣服呢?”我走到师父身后,轻声问道。
“客人定做的新年衣服啊,马上过年了。”师父剪着布料轻声答道。
我看见了师父手掌上的老茧,想必这大半年为了重建,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还疼吗?”师父低声问道。
“不疼,师父,其他人都好吗?沐雪姐姐呢?她新家在哪里?我想去看她。”我忍着背上的疼,看着师父问道。
“沐雪啊,她估计快生了吧。”师父埋头忙碌着,说道。
“生?沐雪姐姐要生孩子了?”我惊讶地看着师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