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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星交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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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两处枉断肠(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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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向杰

    “阿杰!”

    我听到小逸在我身后大喊。可我能怎样?转过头,像在金展奖后台那样抱住他痛哭吗?

    对不起,小逸,我不能见你!我忘不了过去,我怕我会再恨你!

    你就当今生错认了我这个兄弟,错交了我这个朋友,彻底忘记我吧!

    对不起,对不起,只能辜负你的友谊!

    又是一场败仗,又是狼狈而归!

    如果没有爱上小逸,那该多好!那样我便不必逃跑,便能以兄长的姿态陪伴在他身边,保护他、帮助他。

    如果他是女孩子,我又该多么幸运!

    他既是我的所爱,也是我的挚友和亲人。失去他,仿佛同时失去了三个人。心中的空缺,再也填不满!

    拍《义胆群豪》回来没多久,我的左臂开始莫名其妙地疼痛。当年在章家班,我仗着自己年轻气盛,一门心思打拼事业,经常带伤拍戏,两条手臂便在那时落下了惯性脱臼的病症。这次我以为是老毛病,觉得在家休养即可,不愿意去看医生。一个月后,手臂越来越痛,甚至有些使不上力气,在我妈和安然的强烈要求下,我不得不去医院检查。医生称我的左臂多次脱臼,没有及时矫正医治,影响了颈部神经,导致左臂肌肉开始萎缩。

    检查结果令我十分沮丧,我妈和安然更是吓得惊惶失措,整天都被愁云笼罩。

    “没事,没事!我的左臂小时候断成三截,肌肉也萎缩,后来还不是被我锻炼恢复了?你们别担心,这次注意休息和锻炼,很快就会痊愈的。”

    我尽量安慰她们,可安然还是忧心忡忡。

    “难不成我变成残废,你就不要我了?”我故意逗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她不满地瞪我一眼,然后低下头,按照医生的嘱托替我按摩手臂。按摩完后,便代我开车去接小邦放学。

    “安然现在成熟了,懂得照顾你了,妈很高兴!”我妈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为小邦织毛衣。我则将报纸铺开,将挑选好的文章剪下,贴在自己的粘贴簿里。

    “其实她挺包容你。之前你经常一个人看电影、吃饭、溜冰,她也顺着你、由着你,没有跟你吵闹。换成别的女人,说不定早就翻脸了。”

    “嗯,我知道!”手中的剪刀停顿几秒后继续裁剪。

    “能娶到安然这样的老婆,也是你的福气!”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

    客厅突然没了声音,一片安静。我抬起头,看到我妈不知为何悲从中来,竟然在抹眼泪。心中一惊,我忙坐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不安地问道:“妈,你哭什么?”

    她抹去眼泪,哽咽道:“孩子,妈知道你一直在受苦!”

    我愣住了,酸楚感立即扩散开来,让我的鼻头发酸,差点落泪。

    “你是我的儿子,你不开心,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受苦,妈很心疼,但是妈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如果可以,妈真想替你受苦!”

    仿佛一个人正在白茫茫的冰天雪地独自对抗严寒,手脚都冻得没有知觉,这时有人为他送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让他终于可以喘口气,终于获得了片刻的温暖!

    “妈!”我紧紧抱住她,好像回到了还能向她撒娇的年纪。

    “你不开心,妈也不会开心!孩子,不管怎么样,你要照顾好自己,就当是为了我,也为了安然和小邦。”她轻拍我的背,就像我幼时在梦中发生惊厥,被她温柔地揽在怀里柔声安抚那样。

    “嗯,我知道!”我强忍眼泪回道。我妈给予我的一直是无私的、不求回报的爱。她历尽人世沧桑,鬓角俱被风霜染白,本应苦尽甘来、颐养天年,现在却还在为我担忧,我怎么能再让她为我伤心难过?

    雷逸

    哪里传来隐隐的哭声……

    那是一栋废弃的老木屋,我很熟悉。踏上嘎吱作响的楼梯,来到布满灰尘的阁楼,一个瘦小单薄如马猴一般的小男孩正躲在屋子的角落埋头哭泣。我知道,他刚刚被一群孩子追打,被打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回家只会被老态龙钟的奶奶埋怨和责怪,所以只好躲在阁楼里依靠自身的恢复能力独自疗伤。

    他为什么在哭?在我记忆里,他好强又倔强,从来不肯示弱,即使被欺负得遍体鳞伤,也会咬紧牙关,绝不轻易流一滴眼泪。现在,他哭给谁看呢?

    “你哭什么?哭有什么用?那个人……也不会知道……”我木然地问小男孩。

    他原本是低声啜泣,听到我的话后,反而开始放声大哭。哭声回荡在空敞的木屋里,那些刻满历史痕迹的斑驳的木板仿佛都在随之悲鸣。

    这哭声让我心烦意燥:再这样下去,其他人会听到的!要把哭声掩盖起来!

    窗子下堆积了一层层压扁的纸箱,很像我们当年在赵氏片场拍片时用来做缓冲和保护的纸箱。那时拍戏没有专门的保护气垫,拍高空跳跃的戏份,只能用纸箱当护垫。很多龙虎武师都摔伤过,我也在拍《太保》跳下城门的一幕戏时摔晕了。那时,阿杰还陪在我身边……

    我拿起纸箱盖在小男孩身上,一层又一层,盖得严严实实。不能让别人听到他的哭声,不能让任何人听到!

    “好热啊,好热!”

    转眼间,我站在了赵氏宿舍楼的天台。天台中央铺了两张凉席,一个年轻人身穿背心短裤,斜卧在凉席上,一手撑头,一手持蒲扇,光着一只脚,另一只脚上则挂着拖鞋,嘴里嘟嘟囔囔,不停喊热。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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