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真不希望看到他们闹翻。
“那你跟小逸又为什么闹翻?大家都盼望你们和好,你们终于和好了,但一转眼又不相往来。这伤了多少朋友的心啊!阿添那么消沉,有部分原因也是被你们打击的。唉,真有种幻灭的感觉!”他皱着眉说道。我一下子被噎住。
“你们都能决裂,何况是我和徐客?”
我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解释:“我们……很久不见面,彼此已经生疏了,见面也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也不需要躲着他吧?小逸很想见你,你都没看到他的样子……唉,你难道还没有原谅他?”
“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原谅不原谅,只是……缘份尽了,没必要再牵扯彼此。”
“那我和徐客也缘份尽了,以后各奔东西吧!”他转头要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口突然转过头殷切地问:“如果你跟小逸能和好如初,我会再相信‘友谊无价’。你们能吗?你难道真打算一辈子都不见他?”
我怔怔地站在桌前,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等了片刻,叹了口气,摇头走出房间。
我帮不了他们,也帮不了自己。
我最近开始看佛经,看到几句话: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缘是前世修来的因果,相识是缘至,相忘是缘散。(仓央嘉措《问佛》)
也许跟小逸相遇那一刻,已经注定了今日的结局。我曾以为自己拥有过,可那不过是镜花水月。缘由天定,份在人为。我今生与他,只能是有缘无份。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
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佛说,一个人悟道有三阶段:“勘破、放下、自在。”一个人必须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仓央嘉措《问佛》)
可惜我勘不破,放不下,得不到自在,逃不开痛苦!
拍摄小耳的《劫持》时,看到一起搭戏的青年演员阿伟,我再次确信:我忘不掉小逸!阿伟眉宇间的忧郁像极了年轻时的他。我曾拍过一张小逸凝眉注视远方的照片,他的神情让我很想替他抚平忧伤、替他把烦恼忧愁全部挡开,只留下开心和快乐。可是现在,我什么也做不到!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又如何替他抚平忧伤呢?
《本色英雄》成功后,无数片约飞向我和阿发。阿发一口气接了十几部片约,整日忙于跟达官显贵应酬,仿佛被成功冲昏了头脑。我便提醒他:你要想清楚你追求的是什么,不要迷失方向!几天后,他告诉我,他冷静下来了,也想明白了,他还要继续磨练演技,会挑选优质的剧本来演,推掉一些低质量的片约。能在成功时保持清醒,说明会有更高的成就在前方等待阿发,我很替他欣慰。
只是,他没有迷失方向,我却失去了目标和方向。已经没有什么能成为我继续打拼事业的动力了,自己整个人仿佛都空了。
一些制片人找到我,说我和阿发的搭配是绝配,希望我们继续合作,延续“双生”或“双雄”的电影模式。可听到“双生”、“双雄”这样的字眼,我便心惊肉跳。这只会让我想起小逸,想起多年前赵氏公司用“双星交辉”这样的字眼来打造我和他,想起章导把我们比作“长靠”和“短打”,想起所有伤心的往事。而媒体为了夺人眼球,总喜欢把我和阿发的友谊影射成“同性恋”,害得我被小逸嘲笑,所以我无法再同阿发搭档,只能想办法推拒:
“我不是不想合作,不过我们都是影帝,那谁排名在先,谁排名在后呢?阿发拍戏很有想法,喜欢改动戏份,让自己更突出,那如果我也想改动戏份,两人起矛盾怎么办?”
制片人很惊讶。他大概没料到我这么计较排名和戏份,不过当初我和小逸闹翻,名义上的理由也是戏份矛盾,所以这个理由应该说得过去吧?
除了阿森的电影,我和阿发只在一位赵氏公司出身的与我相熟的导演孙衷的电影里再次搭档合作过。只是因为孙衷的脾气比较暴躁,我的脾气也过于执拗,我们因为对角色的理解不同而发生了激烈矛盾。有时越是熟悉的朋友,越是不能原谅对方的态度。我自认为帮过他,却没想到他对我如此不客气。想想阿森和徐客,大概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决裂的吧?事后我向孙衷道了歉,我不想因为工作上的小矛盾就失去一位多年的老友。
阿森似乎打算继承章导“双雄”片的传统。他拉着阿发跟阿嵘组合拍片,又把阿发和擅长拍摄警匪片的阿休组成搭档,拍了多部成功的黑帮动作片。
只是黑帮片的大行其道产生了一些不良影响。电影里美化了黑社会的兄弟义气,给社会上的年轻人造成一些虚假印象,让他们开始向往黑社会。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局面,我开始尽量减少拍摄黑帮片。而此时,因为看到电影行业的繁荣,航城真正出身黑社会的人和资本开始大量渗透电影业,给常规的影业和影人带来极大冲击,出现了很多黑道人物拿枪逼迫当红明星拍电影敛钱甚至是洗/钱的事例。
“只要你愿意,新艺诚那班人我帮你搞定。”
十几年未见的火哥叼着雪茄、戴着粗大的金链子和好几枚宝石戒指把一箱钞票推到我面前。他曾是沙咀街的黑道大哥,后来转行做地产等正经生意,最近有意投资电影公司拍电影赚钱。很多年前,小逸的朋友染上毒/瘾被追杀,我曾带着小逸找他的人帮忙,找到了小逸的朋友,并成功帮那个朋友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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