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渐远,李清言站在城墙上,看着王少卿的消失,想着那头黄沙飞起,王少卿在策马奔腾了吧。
他慢慢下城墙,半途遇见李欢。李欢笑了笑,迎了上来:“先生,你也来了啊,怎的不下去送送,人都走远了。还别说,王少卿穿上盔甲倒是像那么一回事,也不知道我穿上会怎样呢。”
他似是在自语,又是在倾诉。李清言米瞄了李欢一眼,“或许也是一眼吧,转眼又是送了一行又一行,怎样一个场景,都是离别罢了。”
“先生好像挺悲观的,有人可是借此机会大展宏图啊。”李欢正经说着。
李清言稍作停留,说着:“是想去大展宏图吗?”
李欢又一笑,他若是淡淡的笑着,恍惚间,似是如李清言那般从容,只是他笑的太开,“暂时还不想,只是想逃避家里的,这两天可是头疼的很。”
说话间,又见杜连城与刘泽走远,众人一路离开,倒是邀请李清言小坐一会儿,可惜李清言不应,便回去。
还未行几步,杜连城便跟了上来,“清言,老尚书真的弹劾你爹了。”
杜连城那日听闻李欢所说,自己去打听了一番,现在江陵城中已是风动树摇,一有风吹草动,杜连城都不放过。
秋风送爽,也扬起一阵尘埃,李清言道:“是我给他的证据。”
杜连城叹了一口气,“你就这么恨你爹吗?”
李清言回身,看他,道:“仲舒,是你想知道,还是他想知道?”
随后又继续走,“你若是想知道我便告诉你,若是刘泽知道让他自己来问吧。”
原来刘泽跟在其后,杜连城与他并肩走着,“他想知道,我也想知道,自从知道叶无心死后,我感慨良多,前些日,他的尸身运都运不回来,在城外烧了,南边的瘟疫似乎还在蔓延,此时京中又是这般,我想这件事不简单。”
“何时你也关心起这些朝中事来了。仲舒你还是少知道的好,刘泽让你来问,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参与其中,你让他放心,此间事我绝不插手。曹老的陈情书的确是我给的,我并非恨他,只是想外祖父一家洗刷冤屈,这也是我来江陵城的目的之一。”李清言说着,而杜连城听着。
倘若往昔之事揭开,怕是李丞相以及大夫人娘家都会受到牵连,当然李欢自是会影响。
此时难两全,只能选择,他选择洗刷冤情,若是这么下去,他外祖父一家的后人一直会背着叛国的罪名。
蜀国国君已年迈,诸多事皆是多疑,许是曹尚书知晓这一点,才会如此。朝中又放出风声,试探其余人的反应。
朝中老臣自是反应大,只是事情的发展让李清言失望了。
国君又怎会自动承认错误,此事耽搁了好些时日,还未见结果。
而刘泽的目的,便是要知道李清言的目的。
风稍作停,杜连城跟在其后,很快便到了宅院,此时宅院已是李府,那廖富才已离开江陵城。
听闻是比较狼狈的离去,李清言嘴角勾起弧度,想起刚回京时,为何廖富才为何不来寻他,那二愣子不知道给了廖富才多少苦头吃。
李清言本就性子淡,不喜人打扰,这府里除了王少卿便是杜连城。
今日又添了刘泽,可是不欢迎他。
在门外他便道:“六皇子请放心,你们的事我绝不参与,至于仲舒,还望你待他好些。”
说着杜连城脸颊微红,“清言!都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了。”
“那你脸红什么。”说着与二人告辞。
门关着之后,李清言叹了口气:“仲舒啊,你求仁能得仁吗?”
无人应答,风又起,晚霞照亮宅院,天空飞过鸟,鸣叫一声。
这是王少卿离开的第一天,他不习惯,十分不习惯。
这江陵城怕是待不下去了,又让帮忙看着院子,他想回连山去,才第一天,他已经思念不行。
不由得走到城门那处,登高而看王少卿离去的那处,“少卿,我不去寻你了,等我踏遍千山万水,看看这世间吧。”
起笔书信,夜里莫简亲自来接他,还不忘说着:“你啊你,心怎么变得那么小了。”
李清言苦笑连连,“我也不知道,师兄哪里的风景比较好看些。”
莫简冷着脸,“已经秋末了,你怎的行走,老老实实在连山待着,我派人照顾你!”
“连山一人怎么过。”李清言说。
莫简瞥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是这么过来的,去抄抄佛经,那个王少卿的事,师兄帮你看着,你别再劳费心神,还有你外祖父的事,别抱太大的希望,有消息我便告知你。”
如今也就两件事了吗?莫简笑道:“还有那三个孩子,待七年后都能孝敬你了,你比我有福气。”
李清言恍恍惚惚,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师兄,你帮我买些厚的布料,我做几件衣袍寄过去。”
莫简怎敢不应与,只得照着做。
派人送李清言回连山。
连山一切如旧,莫简怕他寂寞,又让莫辉时不时来看他,告知唐小六的消息,让李清言转移注意力。
可惜他每每问起王少卿的事,未曾忘却,一日比一日惦念,一日比一日情深。
此刻已是第二年的开春,满山的桃花开,雪融了之后,连山的景致更美,那无畏大师也不曾再来寻他。
每日听着远处传来的钟声,也不得平静。
这一日,莫辉带着三个孩子来看他,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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