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在还冷着呢,郡主也不好掺和,只当不知道,但她们回京这么久,也不能一直躲在宫里,是时候回家收拾一番了。
兰玉树这段日子潜心苦读,大过年的,公主府就他一人,着实冷清了些,但兰玉树还是婉拒了瑞哥儿邀请他去国公府过年的美意,去别人家里,他还不如一个人呆着呢。
昨儿是郡主及笄,兰玉树一介平民不能入宫参宴,但郡主的及笄礼他早便备好了,今儿郡主回来,他便送了来。
“呀!这样别致的灯,我还是第一回见,皇舅常说我鬼点子多,就该让他见见师兄,这才真真是神思仙赋,巧夺天工呢!”
郡主稀奇地摆弄手里的走马灯,这灯最大的妙处便是灯套可以自己转动,底下大概有什么小机关。灯壁是用上好的玉烟纱糊的,都是兰玉树亲作的画,皆是与郡主相识以来的各种场景,晚上在房里点上灯,套上灯套,那一副副场景便自动旋转起来印在墙壁四周,人不动却可走马观花,实在是妙。
其实这在现代真算不得什么,便是在沿海那边,也有不少稀奇玩意,但身边人亲制的送她的礼物,总是不一样的,郡主只恨不得马上天黑,好好观灯。
郡主让香蕉把灯放进她的卧房里,自己则和兰玉树去了园子里逛,把公主和白霆留在一处。
这两人还是别扭着,每回闹起来总是白霆先低头的,这回依旧如此,白霆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低位上,如何振得了夫纲。
“柔则,你可是还在气我?我离家两载,本就愧对母亲,你也要体谅我一些呀!”
白霆语气恳切,公主能体谅丈夫,但却不能体谅白老夫人,她凭什么要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委屈自己的女儿!
“我能体谅你,你要做孝子,我也要做慈母,你要孝顺你娘,我也要为宝宝着想,她们若是侵害到了宝宝的利益,我不会手软的。”
公主语气咄咄,表明了自己和白家人立场不同。
白霆想到母亲对他的恳求,心里一阵黯然,“柔则,我想去边关拼打几年,好歹弄个爵位回来,也让你和思齐再风光一些,好不好?”
“不好!”公主一口否定:“我们已经够风光了,何必要你去边关,刀剑无眼,咱们不需要去博那些富贵。”
公主刚说完便后悔了,这也太伤他自尊了,正要说点什么弥补,白霆已经开了口:“你们现在的风光,多是思齐百般经营得来的,我不想让她这么辛苦,我是你的丈夫,她的父亲,为家里谋前程,本就是我的责任。”
这话是说到公主心坎里了,她经常埋怨自己没用,让女儿这么辛苦,如今白霆这般说法,公主又怕边关苦寒,不想让白霆吃苦,这可真是……
公主犹豫一会儿才道:“可是如果你去边关,我怎么办?宝宝已经及笄了,马上就要相看起来,过两年便要成亲了,我这时候怎么走得开?你一人在边关,我又不放心,我……”
白霆早想好了:“咱们不是早便看中了玉树?你去跟皇上说说,如果兰玉树春闱高中,便求他给思齐和玉树赐婚,我瞧两个孩子也有些意思,你看今儿那灯,平川先生是思齐的师父,自然也不会反对的。先让皇上下了赐婚圣旨,亲事待咱们回来再办。”
公主拂开他的手,扭捏道:“亲事哪有这么简单,咱们才是思齐的父母,哪有把亲事交给别人来办的道理,我可不放心。再说皇兄可未必会赐婚,我瞧着,他一直都想撮合宝宝和阿艺呢!”
“那阿艺也挺好呀,他以后必定是个闲散王爷,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呢,最难得他对思齐一心一意,于这点来说,玉树可比不得阿艺。”
公主自然知道萧艺对郡主的心,萧艺对皇位没威胁,不代表他就会一辈子安稳,而且皇家水那样深,郡主虽常住宫里,但公主知道她并不喜欢皇宫。
公主没再在这个问题上和白霆扯皮,只说等郡主回来后一家子商量。
郡主和兰玉树在园子里逛,如今已是正月,雪化了,梅花谢了,但春花还没开,园子里也就几簇常青藤和一些残梅能看。
郡主带兰玉树去看她的树屋,树上还有些残雪,郡主的树屋这两年没人打理,都成鸟窝了。郡主回来后桂圆便带了人去清扫,把鸟窝移到了树梢上,但那些鸟儿还是时常跑到树屋里玩,留下一屋子的鸟毛鸟屎。
兰玉树在一边静静听郡主讲她幼时的趣事,目光不自觉飘渺悠远。
他的幼年,是在为填饱肚子而奔波,郡主还记得她三四岁时的事情,兰玉树却不太记的了,他六岁便跟着平川先生了,之前的礼仪,只是在街头流浪。郡主被拐还能回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运气的,或许他也是被拐后成了乞丐,而不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郡主说的起劲儿,一直没听到兰玉树回应,偏头看他,却是在发呆。郡主想起兰玉树幼年困苦,怕是忆起了伤心事,不由自责起来,又思及自己一家其乐融融,兰玉树处在其间,艳羡之余怕要伤神了。
“师兄,月底我和我表兄去跑马,我待会儿去叫四哥和七哥,你也跟我们一块儿去吧,每天闷在家里别闷坏了。”
郡主的表兄,自然是王孙贵胄,兰玉树要入仕,少不了和这些人打交道,有郡主的引见,自然亲省许多,兰玉树哪有不应的。
郡主见他应了,又邀他明儿去逛街:“你来京城这许久,还没仔细逛过吧,也怪我们不好,冷落你了,咱们明儿去逛街可好?也叫我尽尽地主之谊。天香楼的酱肘子可好吃了,我都许久没吃了,你定会喜欢的。昨儿十五,你有没有去看灯会?要不然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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