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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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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九十(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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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秧站在范家宅子的大门前,刷过桐漆的门板上紧紧闭着,没有声响,这整条小巷都安静的令人匪夷所思。

    他伸出手来想要敲,却又在马上要触到门板时停在了半空。

    他为什么要来范家呢?

    为什么要来见她呢?

    她若是真的在家,他敲开了这扇门又要说什么呢?

    他本来是个不羁散漫的人,却又在此刻顾虑重重,甚至于讷言谨行了起来。而他的手就这么一直停在门前,敲不下去,亦收不回来。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葛布粗衣的老秦人说:“范家已经好几日都没人了”

    卫秧说:“老人家可知这家人去了哪里?”

    老秦人摇头说:“不知”

    卫秧的心里在挣扎。

    他想:范家有没有人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心一发狠,转身就离开了,走了几步,还不等出巷子,又忽的转身。

    他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他实在是担心她。

    心在压抑着,手却已不受控制的敲响了门。

    梆梆的几声敲门声,就像打在他自己的心上。

    范家自然是没有人的,可这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他太了解魏娈了,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近四年,她的生活非常简单,所认识的人也不过那么几个。

    难道她是出了事?

    卫秧不知自己怎么就想到了这个,心往下猛的一沉,又嗙嗙的用力拍了几下门。

    老秦人说:“范家肯定是没有人的,从那日大婚后就没人了,男人去了军营,女人和仆人没声没息的就消失了。”又说:“范家男人前两日从军营里送来书信,范家没人,就寄放在我这里了,你可是认识他们家人?若是认识,我就把这书信交给你。”

    卫秧的心思很快,既然从军营里送来了书信,那就说明范傲以为魏娈还在范宅,所以魏娈是真的失踪了。

    卫秧的手已经冰凉,说:“这范宅还有别的门吗?”

    老秦人说:“有,后面有个小门,不过被铁锁拴着呢,严实的很。”

    范家宅子不是新建的,而是范傲从别人手里买下的。

    至于这宅子,其实也有些年头了,小门一直都是锁着,这么多年风吹雨淋下来,铁锁上早就生了厚厚一层暗红色的锈。

    卫秧拿起一旁的厚石板便要往上砸。

    老秦人立刻阻拦他说:“君子,按秦律,私闯他人宅邸是重罪,要受劓刑的!”

    这刑法还是卫秧自己订的,他确实是疏忽了,说:“老人家说的在理,这家人欠我银两,这都过去好几日了,我实在是心急,差点犯了错,多谢老人家提点。”他自然是不会说实话的。

    老秦人憨厚的笑说:“君子严重了,倘若真是寻不到这户人家,就去官府报案。”

    卫秧根本不了解魏娈遭遇了什么,更不知事情的原委。

    或许魏娈真的只是出去了几日,他又怎么可能贸然的就去官府报案。

    卫秧心神还是不宁,笑说:“不必了,兴许就是出去了几日,这点小事怎么好闹到官府去。”

    老秦人也笑说:“君子说的对,再多等等几日吧,这家人富贵的很,不会欠君子的钱的。”

    卫秧回到了自己的宅子,他心里虽然担忧的厉害,但白日里就闯到别人家宅院里,绝对是不妥的,只有等到晚间再去了。

    秦宫里

    魏姝回到了华昭殿,没什么事情做,嬴渠又不准她出宫去看魏娈,故而靠在大引枕上看书简,

    风从窗子外吹进来,帐顶悬着的结着碎璎珞的穗子就会互相的碰撞敲击。

    过了一会儿,子瑾就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捧着黑糊糊的汤药,是安胎的。

    魏姝把书简放下,接过他手里的汤药,这汤药有些烫,需放凉些才能用。

    子瑾皱着眉,劝道:“大人真要喝?”

    魏姝今早把昨日的那个布袋还给了子瑾,让他把里面的东西下到安胎药里。

    那布袋里的药自然是换过的,喝下不会对身子造成一丝损害,但子瑾不知,他以为魏姝是真的疯了。

    魏姝笑了笑,说:“当然”

    这宫里一定还有嬴伯的奸细,不将戏演完了怎么成。

    她抬起手要喝,子瑾却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大人,孩子是无辜的,大人何必这样伤自己的身子。”他说着,眼眶竟开始泛红了,越说越激动,一个劲的往地上磕头,说:“大人别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

    他其实也不知道魏姝为什么要喝,事实上他根本不了解魏姝,但他就是觉得心疼,一个无辜的孩子,不该就这么没了,他知道自己是个下贱的奴才,不该阻止主子,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魏姝看着他一下一下的往地上磕头,竟不知说什么好,她当初留他,是因为他碧色的眼睛,更是因为要对付嬴伯。

    她对他上过心吗?

    恐怕没有,他在她心里的重量还不如燕宛,他的样貌不算好,至多算是秀气,他的胆子也非常小,看见嬴渠会吓得筛糠,但他对她的关心却是真的。

    魏姝心里一软,目光也柔和了不少,将安胎药喝了,说:“好了,别磕了。”

    子瑾抬起头,见她喝完了,脸上又漏出了那种悲戚伤感的神色,绿色的眼睛,泛着一圈红,竟真像一只小毛狗,一只忠心的小毛狗。

    魏姝见他额头都咳破了,说:“我尚无所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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