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叮当决定出去走走, 顺便去甄家宅子瞧瞧,看看能不能得到些与甄明有关的线索,沐若凉知道她对桃花镇不熟, 便叫沐安与她同去。
叮当在桃花镇上四下转了转, 直至黄昏时,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与沐安一道转去了甄家府门前。
甄家老宅想来是比沐府年代更久些,门上一把大锁, 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叮当曾听沐若凉说起过,甄家突然出了这样的变故,甄明诈尸的那日便咬死了甄淼的娘, 府中之人死的死,散的散。自那之后,甄淼便锁了老宅,搬去了表姐林宛的家。
甄府原也算得上是桃花镇上的大户, 一夜之间便凋败成了这样。叮当正自感慨, 忽听得不远处幽幽的叹息声,侧头一看, 恰是甄淼一个人默默地站着,一身绿色的衣裙,茕茕而孑立。
甄淼侧目之间已看见了叮当,两人见了个礼,叮当不欲人知道自己的目的, 便说是叫沐安陪自己出来买些东西。
甄淼不疑有他,倒是主动地对叮当说道:“既然来了,我陪你进去瞧瞧吧。”
甄淼开了锁,三人入了甄府。府中多日无人洒扫,自是落叶满地,处处尘埃,甄淼看了几眼,便伤感得红了眼圈。
叮当的目光四下流连了片刻,倒觉得甄府有几分书香气息。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听说,甄家出事的那日,你并不在出殡的队伍里,因此,方得幸免于难?”
甄淼似是未想到她会问起这个,想了想说道:“说起来,怕你不信,那日家父出殡,我自然是要去的,可是临要出门时,有人前来传信说约我外出相见。可是我去了,却什么人也不曾见到。”
这解释确实让人匪夷所思,见什么人会比自己父亲出殡更重要呢?而且,还是虚晃一枪,她竟然说不曾见到。叮当虽然一肚子疑惑,却又总不忍心去怀疑她。
甄淼却自嘲地笑了笑:“我原也不指望有人能相信,我自己也是至今没想明白呢。”
叮当默了默,又问道:“甄家与沐家,一直都这样亲厚吗?”
甄淼摇了摇头:“并不是的,小的时候,两家是不来往的。”这说法,倒是与沐若凉说的一致。
“不仅不来往,我觉得,还似有仇一般。”甄淼轻笑了一下,“我爹那个人,眼高手低又惯于趋炎附势,总是先瞧不起人,见人家发达了,有了权势,便又一味地去结交。”
叮当怔了怔,一时未能接话,她爹尸骨未寒,她却毫不掩饰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怕是对逝者不敬。
甄淼却是坦荡得很:“你定会觉得我不孝顺吧?可我觉得,我只是良心未泯罢了。”
这晚,叮当回到沐府的时候,已是明月当空,繁星满天时了。不知怎的,她脑中总是想起甄淼的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却又好像藏着说不尽的心事,不欲为人所知。
今夜的沐府有些让人意外的安静,管家和下人皆不曾见,叮当让沐安去向管门的小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今日沐韫谦外出收帐去了。老爷不在,下人们原就懒散些,晚饭时,春卉又送了些酒来,叫大伙喝了各自歇息了。
叮当总觉得这个春卉不大对劲,当下便询问道:“春卉人呢?可有人瞧见她了?”
有下人抢着讨好着未来的少夫人道:“她半个时辰前取了些酒,往公子屋里去了。”
叮当提步便向着沐若凉的房间走去,边走边向跟在身边的沐安问道:“你家公子平时爱饮酒吗?”
沐安跟着她快步走着,口中答道:“公子不好酒,因为身子弱,也素来不饮易醉的酒。只是偶尔一个人呆着看书赏月时,会喝上几杯。”
叮当靠近沐若凉的屋子,便瞧见那窗户上烛火投影着人儿一对,看轮廓便能认出是沐若凉和春卉,她心中“咯噔”一下,便凉了一半。
再往前走几步,就见春卉慢慢地向着沐若凉靠了上去,纱窗剪影着她□□的身材,又是曼妙又是撩人。叮当眼看着她那丰实的胸就要凑到沐若凉的身上,她那嘴就要贴上他的脸,心中“咯噔”一下,凉了一整片。
身后的沐安也吃了一惊,睁圆了眼睛,喃喃说着:“这、这、这······”
“滚出去!”沐若凉的声音带着清冷的怒气骤然响起,春卉被一下子推了开去,窗上再看不见她,应该已经坐在了地上。
这个声音让叮当如梦初醒,想什么呢,沐若凉是自己的夫君,岂有眼睁睁看着别人染指的道理!她急奔上前,一下子推开了房门。
沐若凉脸色阴沉冰冷,迷离的黑眸中明显地染着醉意,他方才那用力地一推,不仅让春卉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自己也向后靠进了坐椅里。
叮当转头看了看地上的春卉,今日的妆容比平时要艳丽十倍,斜斜地梳着个发髻更添了许多的妩媚之姿。最让叮当觉得刺目的是,她那领口的几颗扣子尽数散开着,露着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肤,诱·惑着人的目光不自觉地想要向下去探究更多饱满的弧度。
春卉一见叮当和沐安闯了进来,一时傻了眼,待反应过来时,扑上来一把抱住了叮当的腿:“少夫人,您饶了春卉吧,春卉是无辜的,是公子······是公子他喝多了,才一心想要宠爱奴婢的······”
说着,她捂着自己的领口,嘤嘤地哭了起来,那意思是,她并没有勾引沐若凉,而是沐若凉酒后失态,对她起了心。
叮当寒着脸,将桌上的酒壶拿到鼻间闻了闻,她素来好酒,终日里一个酒葫芦不离身,可算得上是酒中的行家了。那壶中的酒绵软幽香,清甜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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