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与苏锦二人因马车受伤的事情,在端午节那天众人就都知道了,第二日得知伤得不重,都在家里静养,廖氏与陆静英道:“这姐妹两个运气都不好,尤其是那苏锦,上回落水还想诬陷你,瞧瞧这次,马儿又疯了,我看她倒还找什么借口。”
她们是命大,哪里运气不好?真不好,可不知受那么一点儿伤,苏锦怎么也得破了脸吧?陆静英撇了撇嘴,淡淡道:“这种人,娘提了作甚?”
“也是,影响心情,不提也罢。”廖氏给她理一理头发,“你最近少出门,吴家就要来提亲了,你这性子得收敛些,莫惹恼了国公爷夫人,你未来婆婆。”
那吴夫人对她颇有微词,奈何拗不过吴宗炎,陆静英嘴角翘了翘:“我晓得了,娘,我这就回去做女红。”
她得给吴宗炎做双鞋子,好好犒劳下。
谁晓得才入闺房,针线还没有拿,便听到门外奴婢们一声惊叫:“大少爷,姑娘在……请等奴婢通传一下。”
“大少爷,您这般怕不妥。”
陆静英也不知怎么事儿,回过头,就见陆嵘直闯进来,话不说一句,迎面就是一蓬锋针撒来。
幸好她身手好,拿旁边的绣屏一挡,可饶是如此,仍有两只噗噗刺入了腿,疼得她一声尖叫,抓起桌上茶盅就砸过去,怒喝道:“你疯了吗?你是找死?”一边骂,一边疾步走上去,揪住陆嵘的衣领,“你敢弄伤我,我告诉爹爹,你信不信,他非打死你不可!”
“我又什么不信的,你啥事做不出来?”陆嵘瞪着她,“锦妹妹的事儿不就是你做的吗?官府查不出,我还不知道你?上次就是你……”
陆静英甩开他,一把将门关上,咬牙切齿道:“这个时候,你还维护那贱人?”
竟然叫贱人,陆嵘差点想回敬,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说不出口,就好像他也无法去衙门告她,让她入狱一般!
只他自己也过不去这关。
苏锦是他喜欢了许多年的小姑娘,陆嵘目赤欲裂:“我真不知道,锦妹妹她到底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要处处针对她,上次就害她差点淹死,这回又差点摔死,她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要置人于死地?我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
陆嵘从来都很喜欢她的,甚至作为哥哥,对她竟是有种尊敬,可现在,他居然用如此仇恨的目光看着她。
那苏锦,就那么好吗?他难道看不出来苏锦对他的厌恶?
看不出来自己对他这个哥哥的付出?她嫁给吴宗炎,除了为自己,就是为陆嵘,为他们陆家大房!
“你给我滚出去!”陆静英手指颤动的指着他,“往后我不再有你这个哥哥!”
“这句话我也送给你。”陆嵘抽出长剑,将袍角割断,往她面前一扔,“古有割袍断义,而今我与你也是如此,从此恩断义绝!”
他转身,决绝的离开。
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巨大声响,陆静英滑坐在凳子上,眼睛蓦地通红。
从小,她就知道自家哥哥平庸,比不上陆策讨父亲喜欢,所以她格外的努力,就怕哥哥将来没有依靠,可是陆嵘,竟然这样……
他总有一日会后悔的,会回来求着与她和好!
陆静英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摔碎。
苏锦在床上躺了一天,百无聊赖,叫冬葵拿些针线过来,她绣个帕子打发时间,正当挑样子,外面婆子敲了敲门,笑道:“二姑娘,陆大公子送了东西来,说是祝您能早日康复。”
这陆嵘,苏锦是一点不想听到这名字,不过昨日摔下马车,她迷迷糊糊时,好似有人扶起她,叫了声锦妹妹,让她不要害怕,后来清醒了,再看,却并没有见到陆嵘。可这称呼,也只有他会叫,后来问两个奴婢,也说没看见。
也是怪了,总不至于自己出了幻觉,可她就算真有幻觉,也不该听见陆嵘的声音,那不是她所期盼的。
“他人来了?”苏锦一时倒想问问陆嵘。
“没有,东西是差小厮送的,是一盒如意卷。”
比起早前他送得贵重礼物,这如意卷很是随意,苏锦嗯了声,与冬葵道:“你们分了吃了罢。”
她继续挑样子去了。
过得几日,曹国公府便是去了威远侯府提亲,因分家,陆太夫人竟是连面都不曾出,以生病为由,唯有陆焕扬与廖氏热情招待,将婚事定在了今年八月。
非常的近,可见吴宗炎对陆静英的爱慕,老夫人听闻,与苏承芳道:“焕扬真是因小失大,而今便是有曹国公这等亲家又如何?失道者寡助,焕扬是众叛亲离了,他还不知轻重呢,可怜我那老妹妹,到底是儿子,心里还是替他担忧的。马上就要到她小生辰了,我想,我们还是去热闹热闹。”
“好,全凭娘做主。”苏承芳答应。
面上无甚表情,老夫人问:“可是还在查那马的事情?”她叹口气,“查不出便算了,幸好她们两个无事,以后出门小心些便是了。”
苏承芳有些不甘,可那锋针委实不好查,他问过工部的人,甚至去找过铁匠,却并没有线索,那锋针不是在京都做出来的。
“也不知是不是又是静英……”
老夫人大吃一惊:“不是吧,这小姑娘如此歹毒?”
“难说,不过儿子没有证据,只能暂时放她一马了。”苏承芳目光一闪,“我告诉您,是希望您警醒些,我看,往后出门得再多派些护卫。”
“这世道!”老夫人头疼,“好好的小姑娘都那么可怕,我以后就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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