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董任峰抿了抿唇, “吴宗霖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不等童言回答, 他又沉吟道, “如果这个案子真的和他有关系, 他怎么敢让我来调查这起案件?又怎么会有恃无恐地帮我把案件转向?最重要的是, 他的动机是什么, 他为什么想要害死自己的大嫂?”
“就我所知,吴宗霖和陈雪的关系并不密切,甚至平时除了过年过节都不会见面, 他有什么理由要费尽心思制造这样巧妙的事故来谋害陈雪?再说了,如果昨晚楼上掉下的花盆不是意外,他怎么会放纵犯人来谋害自己的老婆?”
董任峰越说越自信,音量也大了起来, “他和犯人之间存在着明显的沟通匮乏, 又何来知道犯人动向这一说?”
童言笑了笑,这也是她刚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但只要稍微联系起吴家的情况, 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在她眼里, 吴宗霖本就不是凶手, 甚至和这个案子没有直接联系, 但他一定是为了掩盖些什么才会选择不告知警队更多嫌犯相关信息。
这样的事, 在过往的案件中她也没少碰到过。并且从一开始, 她就隐约感觉到这绝不单单是一起交通事故或蓄意谋杀。
“我们在这边瞎猜也没有意义, ”童言开口道, “具体的还是要等找到肇事司机或者传唤吴宗霖才能得到更进一步的信息。”
董任峰摇了摇头,面容带了些凝重,“今天在交警大队把资料正式递交给我们之后,我已经派人调查过李捷的身份证和□□记录,不仅是最近这一周,这一个月来都没有任何相关资料。”
想找到李捷,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童言蹙眉,“那我们可以直接传唤吴宗霖。”
尽管这样会缺失案发时的各种信息,但她有信心,只要让她调查吴宗霖一段时间,总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只要他做过,总会留下痕迹的。
不料董任峰又摇了摇脑袋,“对公职人员,特别是市级以上的领导人,我们都没有权利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进行调查。”
童言在国外呆得久了,对国内官场上的规则一窍不通;但董任峰不是。
这也是他就算已经觉察到不对也没有轻易松口的原因,一是他打从心底不愿意相信是吴宗霖做的一切,二是国内对官员的调查有相当严格的管控,不是说想查就能查的。
童言一愣,明显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说法,第一直觉就是董任峰在搪塞她,用疑问的眼神看向连栩。
连栩摸了摸鼻子,轻轻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公职人员涉及到的不仅仅是其个人的信息和**,有的时候还会牵扯到国家的政策法规,所以在没有得到实质性证据之前,一切相关调查都属于违法行为。
随着连栩的承认,童言的眉心越皱越深,身旁两人都是第一次看见童言这样的表情。
童言被难倒了。
在不能调查的情况下,她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对犯人的勾画都不能完成,更别谈是给吴宗霖定罪了。
在美国,她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所以这也是她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竟一下说不出话来,颇有些束手无策的意味。
说起来,童言入队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为难的表情。
僵持之际,董任峰口袋中的电话突然铃音大作,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双眸微睁大了些,无意识得耸动了两下鼻子,抬首对两人说:“我接个电话。”
也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径直走出门外。
童言看了眼连栩,连栩扬起眉,兀自点了点头,“应该是吴宗霖了。”
这个时间,能让董任峰出现惊异表情且不方便被他们听见的,除了吴宗霖,别无他选。
不管是对上司的敬重或是童言从小就被灌输的**权概念,她都选择了默默坐在原地;只是心里难免有些惶惶。
如果董任峰愿意告诉他们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但如果他最终选择隐瞒……
这边童言还在思考所有的可能性,甚至都想好了如何让董任峰开口的说辞,那边连栩就已经起身向门外靠近了。
他和童言可不一样,没有她那么多无谓的原则,该偷听的时候偷听就行了,他才不理会那些有的没的。
等童言看清他的动作,立马睁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你你你……”
“嘘——”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连栩的注意力有些分散,他伸出食指放到嘴边,给童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大惊小怪什么,都这个时候,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门外董任峰的声音有些低沉,连栩只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小瑜”,“李捷”和“吴雪峰”的名字。
童言紧张地连呼吸都忘了,一直到自己肺部传来的压迫让她感到窒息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憋气。
她松开牙门小口得喘着气,忍不住埋怨地看了一眼连栩。
平时看他还觉得挺稳重的,怎么到关键时刻尽做些无法无天的事情。
连栩却是没空兼顾到童言的情绪,董任峰许是站的有些远,很多东西他都只能听到个大概,正想开门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些,门口便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他在心中暗骂一句脏话,飞快起身走到童言边上坐下,董任峰进门的时候,还游刃有余地喝了口茶,表现得若无其事。
倒是把童言吓得够呛,眼神也飘忽不定,就差把他俩做了亏心事的事情写在脸上了。
连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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