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觉分大小。
    既然说了要睡个大的,两个人睁开眼时,已经中午了。
    她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到了市中心,先去了家理发店。
    刚到门口,里面就火速窜出来一个紧身裤小哥,亲亲热热地:“小周姐,好久不见,怎么过来也不先跟我说一声。”
    “怕你忙么”,周璘笑着说。
    紧身裤艺名Kevin老师,是这家店的副店长。店里开业时,他去报社联系过登广告的事,人小嘴甜,技术也到家,周璘就总来他这儿弄头发,一来二去就熟识了。
    他让人端了两杯水过来,问道:“今天是想怎么整?”
    “我朋友护理一下”,周璘又指了指自己:“我剪短。”
    “剪短?”紧身裤的花容有点失色:“这么好的头发,多可惜啊。”
    周璘笑了笑:“春风吹又生嘛。”
    紧身裤也不再扭捏:“好咧,那我亲自来,给您剪个春回大地满人间的。”
    洗过头发,他比划一番后,就开始动手了。
    周璘看着不断往下落的头发,思绪有点放空。
    不晓得是什么毛病,一遇到点事,就总想剪头发,好像换个发型就能换个生活一样。
    紧身裤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着,停下来时,声音带了点惊艳:“漂亮还是很漂亮,但气质完全不一样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周璘抬头向镜子里看过去。
    剩下的头发不过肩,层次分明,干净清爽。
    是挺不一样的,跟年轻了十岁一样。
    她愣神的功夫,紧身裤已经拿了个相机过来:“这发型是我进修时新学的,您是第一个顾客,效果又这么好,要不我给您拍张照吧,放店里做个模特图。”
    “行啊”,周璘应了,反正这种照片也不拍正脸。
    紧身裤对着她咔咔一顿拍,送她们出门后,还在认真欣赏,深感自己太有理发天赋了。
    两人前脚刚走,差不了几分钟,理发店的门又被推开了。
    进来了一只张扬的火鸡头。
    紧身裤把相机随手往小方桌上一搁,迎上前去。
    火鸡头要把发型换回正常人,同伴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
    小服务生同样端了杯水过来:“这边有杂志,还有平板,您闲得无聊可以翻翻。”
    “嗯”,成九叹应了声。
    他瞥过桌上的相机,顿了顿:上面最新的一张照片还亮着。
    他问:“你们这相机可以看吗?”
    “可以”,小服务生说:“都是一些客人的发型图,做得比较好的,就会拍下来,以后做参考用。”
    “是么”,他伸手去拿相机。
    连着几张照片都是同一个人,没有正面照,唯一一张露出点脸的,只拍到侧面的轮廓。
    他的视线掠过照片里熟悉的眼睛和鼻尖,嘴角不知不觉带了点笑。
    他来回翻了几遍:“这照片卖么?”
    “啊?”小服务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成九叹抬起眼来:“我说,这里面的照片,能卖吗?”
    这个服务生刚进店不久,还没到上台给人洗头的份儿,更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奇怪的要求,他有些手足无措。
    偏偏成九叹一双眼睛颇有压迫感地停在他脸上,等着回答。
    他慌了几慌,终于不堪重负,吱哇一声,冲到里间:“Kevin老师!”
    一番窃窃私语后,被召唤的紧身裤很快走了出来:“您好,先生,我们的照片是要放在店里展示的,不拿来卖。”
    成九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五张纸币:“五张照片,一张一百。”
    紧身裤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是哪来的变态啊,新品种么,还有恋头发的?
    他看了看紧身裤异样的表情,扯了个笑:“周璘,她叫周璘,我只要她的这几张。”
    ……还是熟人作案么。
    紧身裤很是谨慎。
    成九叹又拿了几张钱出来:“卖么?”
    紧身裤的脸色变了几变:“您等等。”
    他进了洗头间,给周璘拨了个电话:“小周姐,刚才给您拍的那几张照片,有个变态过来看到了,非要买,他还知道你的名字。”
    周璘刚跟陈行行进了商场,陈行行拿了几件衣服正比划着。
    她走到一旁:“什么样的变态?”
    紧身裤如此这般描述了一番,周璘也听不明白。
    紧身裤一咬牙:“那我拍给您看看。”
    他从帘子后偷偷伸出个手机镜头,朝着正低头翻相机的成九叹照了两张,发到了周璘的微信上。
    周璘看着屏幕,神情有些复杂。
    紧身裤又问了:“您认识吗?他给了一千块钱呢。”
    什么玩意,不是家道中落了,拿这么多钱买照片?还买我的?
    周璘犹豫了会儿,一时也想不明白,但钱么,不要白不要。
    她笑起来:“卖。”
    又补充:“卖给他,钱咱俩五五分。”
    得了允许,紧身裤挂掉电话,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先生,我看您诚心要买,刚才就跟店长申请了一下,可以卖,但是这价钱……”
    他笑得跟朵波斯菊一样:“是这样的,这发型是我上个月去首都学来的,现在A市只有我一个人会剪,属于商业机密型的,您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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