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羽和宋璟相视一眼,两人理理官服,往御史府去了。
    “你是说,琴童的银子不见了?”
    韦羽找到了跟琴童一起住的那个下人,皱眉道,“不见了多少?”
    “全部都不见了,大概应该有三十两。”
    下人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没人都有一个固定的小橱柜,上面有锁,有自己的名字。”
    “琴童出事后,小的要清理他的遗物,于是找主子要了备用钥匙。等打开橱柜之后,小的才发现琴童柜子里一点银子也没有。”
    “会不会是他花了?”宋璟问道。
    “不会,我们每日都生活在一起,除了去怡红院找春儿,琴童其他时候一向很节俭的,也没有需要花钱的事情。”下人解释着。
    “唔,这就怪了。”韦羽沉眸记着卷宗。
    “会不会是……”他微微停了笔,抬头看了一眼宋璟。
    宋璟一侧头,接了韦羽的提示,想了想道,“会不会是……交给春儿保管了?”
    韦羽满意的点了点头,合上卷宗道,“走,去怡红院。”
    到了怡红院,不管他们怎么追问,春儿都咬死了不知道,什么都不肯说。
    最后宋璟抽出韦羽的腰牌,将他的翎剑解了往桌上一放,翘起二郎腿一眯眼睛道,“你不说也可以,现在就可以收拾收拾行李了。”
    他悠闲的喝了口茶,继续道,“到时候衙门治你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去坐牢之前你也好有个准备。”
    他说完,韦羽就配合的应了一声,并且收了腰带和翎剑,作势起身道,“我们走。”
    “哎哎,两位大人慢着。”
    春儿一见这个形势,心里有点慌了。
    “……什么都不说,也有罪吗?”春儿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当然了,不仅如此,如果琴童确实放了东西在你这儿,你瞒着不交,还有更严重的罪名呢。”宋璟一瞥眼,肃了肃脸庞。
    韦羽点了点头,启唇道,“私藏赃物,要入狱一年。”
    春儿一听,嘴唇有点抖。
    她连忙请宋璟和韦羽坐下道,“哎呀你看我这脑子,一时没想起来。”
    “琴童先前在我这儿放了点银子,我这就去给二位大人拿来。”
    春儿说着,慌慌张张的跑去拿银子了。
    待到银子拿来之后,宋璟和韦羽有些傻了眼。
    他们瞧着眼前的十几个荷包,疑惑的问向春儿道,“这……”
    春儿赶紧喘匀了气,将荷包一一打开道,“琴童放在我这儿的银子,就这八十两。”
    “为了方便储藏,我都将它们分开了。”春儿有些恋恋不舍的摸着荷包袋。
    “八十两?”韦羽皱眉。
    那御史府的下人明明说,琴童的银子应该有三十两。
    如果算去他花掉的一些,应该比三十两还少才对,这儿怎么会是八十两呢?
    “这都是琴童亲自拿来交给你的银子?”宋璟拿起荷包里的银子瞧着。
    春儿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大人,真的就这些。”
    “唔。”
    韦羽提笔在卷宗上记着,让宋璟清点着银子数目。
    “咦,这是什么?”
    宋璟一一检查着荷包里的银子,突然拿起其中一个皱眉瞧着。
    只见这银子底部刻着好些特殊的花纹符号,而且这符号,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宋璟摸摸下巴思索着,将银子递给了韦羽。
    他翻翻其他荷包,最后数了数,发现刻着花纹符号的银子大概有五十两。
    看来这些银子,并不是御史府发给琴童的工钱。
    “这是西夏梵文。”
    韦羽仔细研究了银子上的花纹符号之后,肃起了脸庞道,“这种文字,只有西夏人才用。”
    韦羽想了想,放下银子道,“会在自己银子上做这种标记的,恐怕只有丞相府的人。”
    大宛的皇亲贵胄、达官贵人,都拥有在得到的赏银上做自己专有符号的权利,以示皇恩浩荡,自己独得皇上赏识。
    孙丞相被撤之后,文宗皇帝一手提拔了曾经跟他一起上过战场的董青恺作为新丞相,前几天还将董青恺的女儿指给了三皇子做王妃。
    这个董青恺,父辈便是西夏人,他自己也精通汉文和梵文。
    所以这些刻着梵文的银子,极有可能是出自丞相府。
    “西夏梵文?”
    宋璟紧紧盯着银子上的花纹符号,突然抿唇道,“这文字我见过。”
    宋璟想了起来,先前他跟海棠一起在碧波胡游船的时候,琴童从花船上拿给他的那匹布料,上面印着的便是这种梵文。
    “这么说来,此事跟丞相府有关?”
    韦羽合了卷宗,沉思了一下道,“先回衙门吧,等整理整理卷宗,再去丞相府拜访。”
    “你先回衙门,我回府找找那块绸缎布料。”
    宋璟若有所思的跟韦羽打了个招呼,拐了个弯回宋府去了。
    宋璟回了房翻箱倒柜的找着,海棠不解,一面将他翻腾出来的衣裳重新叠好放回去,一面嗔他道,“你这是做什么呀?”
    宋璟回头在海棠不悦的眉角亲了亲,继续翻找的箱子道,“好娘子,我查案呢。”
    “查案?”
    查案查到自己家里来了?海棠扔了衣裳,在胸前环起手臂瞥他一眼正想开口,只听宋璟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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