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强和秦斯良等人押送宋璟和海棠到了下一个驿站点。
牛车行进的速度比不得马匹,一路餐风饮露,不知不觉天气渐渐寒冷了起来。
十月清霜重,飘零何处归。风霜欺客枕,鼓角不知回。
在新的驿站点等待了一夜之后,一行人也并未等来前来接应的衙差。
袁强和汶水县的衙役完成了他们的押解任务,第二天便启身返程了。
几人只得先来到了驿站点附近的村庄。
他们进庄之后,才发现这儿已经败落了。
秦斯良和马强一一敲门,发现庄里并没有人居住。
天气阴沉沉的,不多时便开始飘起了雪花。
宋璟让三金从包袱里拿出他的狐裘披风,不由分说的将海棠裹了进去。
海棠被他裹得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她无奈的眨了眨眼,往下扯了扯裘领。
海棠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其他三人小声道,“不用这么夸张,我不冷。”
“还说不冷呢,手都是凉的。”
宋璟制止了她要将裘衣拿下的动作,自然的将她的双手碰到嘴边认真的呵了呵。
一团团白气从海棠的指尖升起,氤氲在宋璟的脸颊上,泅湿了他的睫毛。
海棠抬起衣袖替他擦了擦,这时三金踩着雪花跑了过来。
“少爷,前面那间房能住,咱们快过去吧。”
三金缩着脖子,将左右手抄在了袖口里,头上戴着顶破毡帽说着。
几人跟着三金到了那间房屋,只见这茅屋有一个小院,里面三间茅草房。
相比于村里其他那些坍塌破败的房子来说,这儿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三金和秦斯良利落的将房间收拾好,在地上铺垫好了厚厚的茅草。
海棠睡在最里边那间,宋璟睡在她房门口。
三金和秦斯良马国三人睡在最外面那间房里。
一路奔波,在这儿的驿站又没有找到接应的衙差,几人的物资也开始殆尽。
三金数了数荷包里的银子,坐在草堆上一阵发愁。
银子所剩无几不说,最近行进的地方都是荒郊野外,根本没有可以买东西的地方。
他看看包里那几个干巴巴的硬馒头,叹口气升起了火堆。
“这附近没有水源,怪不得村庄都没人住了。”
秦斯良和马国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说道。
“没水?那可不行啊。”
三金将火挑的旺了一些,叫他俩过来烤着手道,“没水连这馒头都没法吃啊。”
三金伸手戳了戳硬邦邦的馒头。
这时海棠一侧头,捡起了地上的一个破瓷碗道,“我们可以烧雪水喝。”
在外流亡的那些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对,这倒是个办法。”
海棠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海棠舀了一些雪粒在破瓷碗里,抬手洗刷着。
她的手指被冻的红红的,有些隐隐发痒。
海棠心里知道,这是每年冬天都会发作的冻疮要犯了。
宋璟铺好了茅草刚从房里出来,就见到海棠正在捧着雪往瓷碗里放。
他皱起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这种事情让三金做就好了。”
宋璟心疼的握住她的手道,“你瞧,都红了。”
三金在一旁摇头感慨着,撇嘴摸摸怀里的秋鞋,认命的接过了瓷碗。
晚上,疲惫的几人躺在茅草堆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三金抓着一把茅草嚼着草根,睡得口水流了一地。
他翻个身,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
一个白色的衣摆在他脸上轻轻拂过。
三金伸手挠了挠,皱着眉含糊嘟囔道,“八贯,别闹。”
那衣摆霎时停住,赶紧被人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三金突然意识到,八贯已经不在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吵得他不能好好睡觉。
三金揉揉眼睛,发现黑乎乎的房里什么都没有。
他转个身正要躺下,忽然瞥见门口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飘了出去。
他惊的一下坐了起来,推攘着旁边的秦斯良道,“你快醒醒,我看到鬼了,有鬼!”
三金哆哆嗦嗦的捂紧胸口。
小时候娘亲经常跟他讲,女鬼勾引书生,就是为了要吸取他身上的阳气。
三金不由得向自己身下看了一眼,系紧了裤腰带。
“什么鬼,你在胡说什么呀。”
秦斯良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
他不耐的抱怨一声,翻个身继续睡了。
三金虽说提心吊胆,可也抵不过浓烈的睡意,最后斜坐在墙角再度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三金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昨晚看到的事情。
他一个激灵起了身,跟众人说这儿闹鬼。
“三金,你别一惊一乍的了,烤红薯快好了,过来吃一点吧。”
宋璟只当他是发神经,烤着红薯对他漫不经心道。
“不可能,昨晚绝对有东西进来过。”
三金不死心,他碎碎念着,想找找看地上有没有脚印。
大雪将院子里的痕迹覆盖的干干净净,三金见众人不信他,郁闷的扒拉着草堆。
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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