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任珂被转入病房。
随后,凯文亲自出面, 帮任珂预约各项产检。
不多时, 检查做完, 程等陪同任珂回病房, 史密斯夫妇分头去取化验单。
很快, 几项基本检查结果出来, 史密斯夫妇同任珂的主治医师交流过后,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因为任珂孕期较短,还有几项检查并不能同时完成, 但依照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 胎儿是健康的。
史密斯夫妇拿着检查报告,快步走回病房。行至病房门外时,史密斯夫人却忽然拉住丈夫凯文的手, 示意他停下。
凯文不解, 抬眸看向妻子,却见妻子微笑着望着病房里,目光柔软, “凯文, 你看任,她笑得多美。”
凯文循着妻子的目光, 一同望进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内。
病房里,程等拥着任珂,靠坐在病床上。
两人皆微微低着头, 眉目如画,平和而安静。
任珂抱着男人的手指在玩,嘴唇开合,低声说着什么。
程等则圈着她的腰,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他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在任珂停顿的间隙里,简短地回应几句,或者笑一笑。偶尔空出手来,就帮任珂拢起耳边的碎发。
窗外,夕阳徐徐,落霞满天。
余晖洒满房间,也落在那交叠在一起的身影上,温暖而安逸。
岁月静好,莫不如此。
史密斯夫人拉了拉丈夫的手,微微一笑,“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了,把结果告诉程先生就好。”
凯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摸出手机来给程等发信息。
末了,踌躇几秒,终是在信息的末尾上添上一句道歉。
凯文先生别别扭扭的神色,自然逃不过妻子的眼。
待他发送完信息,史密斯夫人挽起丈夫的手,这才笑吟吟地问他,“凯文,为什么要向程先生道歉?”
初时,凯文装没听到,不作回答。可到底耐不住小妻子的坚持,只得把那日在机场遇到程等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我那时并未深思任的病情,只以为,她所托付的男人,必定是一个自私且不负责任的人,才会连累她自行打胎。”
身材高大的男人挠了挠头,越发有点不好意思,“我当时很生气,待确定对方的身份后,就冲过去给了他一拳。”
史密斯夫人惊讶地看着丈夫,“你竟然打了他?”
这要是让任珂知道,还得了?
“没,没。”凯文急忙摆手,“他会中国功夫!躲开了我。”
史密斯夫人轻吐一口气,刚放下心来。
又听到丈夫说,“可我心里有气,难消,就对他说,‘让深爱着自己的女人为自己的过错打胎,这绝不是一位绅士所为。’”
史密斯夫人默了默,很想反问自己的丈夫,你说这话,就很绅士吗?
但到底是给凯文留了面子,只无奈地笑叹,“如此看来,你确实应该向程先生道歉。”
凯文默认地点点头,脑海里却再次回想起那日程等初听到自己的话时的表情。
错愕,惊喜,慌乱,恐惧……等等,许多许多的情绪,全都在他的眼中闪过,最后狭长的黑眸怔怔地注视着他,“你说,阿珂,打胎了?”
男人的眉心微微拧着,目光颤动,里面满是毫不掩饰的恐惧。
仿佛只要凯文点点头,他就会掉进绝望地旋涡,沉沦,毁灭。
也正是程等这最后一眼的脆弱,让凯文最终决定,把他带去任珂身边。
那一刻,他祈祷上帝,希望这个男人可以挽回一切。
而现在,凯文不得不承认,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叫程等的男人到来之后,朝着美好的放向发展。
那么,凯文暗忖,他确实应该向对方道歉。
为他初见时对程等的试探和敌视,致歉。
与此同时,病房里的两人,自是对门外的一切无知无觉。
程等为了不让任珂有机会胡思乱想,就一直挑着话题陪她聊天。
话题从两人小时候,一直说到任珂独自求学的那十年。
“我英语不好,教授们说话时,又习惯性地夹带着口音,最开始听课很费力。急得我每天掉头发,房东太太看不下去,就送我去学校附近的餐厅打工。也是在那里,我认识了凯文和麦莉。”
任珂微微笑着,十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程等温热修长的指腹,“能听懂课程之后,好像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考上哈佛医学院后,教授让我们辅修德语和拉丁语,我也学得很快,大概五个月左右的时候,我就能自己看专业文献。”
她把过往这一切,说得很是轻巧,程等虽然心底细细密密地隐有抽痛。
但看任珂自顾自地说得高兴,就一直微笑地听着,下颚时时蹭在她脸侧,偶尔偷香一枚,却从不打断她。
“要说有意思,还是实习的时候最有趣。”
任珂回头看程等一眼,“那时候,我和麦莉住在一起,早晨四点多我们在宿舍楼下同凯文汇合,一起赶第一班公车去医院。车上大多数人都是医院的外科医生或者像我们这样的实习医生。他们有的人直接穿着刷手服出门,站在公车上,一眼望去,就是一片浅蓝。各个科室的医生都有,一路上听听他们聊天,就能知道各大科室前一天的所有八卦。”
“四点钟就起床吗?”程等揉揉她的发,“那不是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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