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峦从未想过, 自己这辈子还会再搬家, 而且是搬到方先生家里。
他这日一大早就起来了, 藏好自己的尾巴, 梳整齐自己的头发,然后红着脸站在衣柜前挑挑拣拣。
他不由自主地, 想把自己收拾得利落点,可惜衣柜里总共也就三两件衣服。他可耻地把那件宽宽松松的浅灰色毛衣又拿了出来, 脸颊贴在了那柔软的羊毛上。
他起得早。方易白来得却更早。
不到八点, 方易白便敲响了门。男人看着门里穿戴整齐的青年,目光一亮,然后柔柔地流淌在叶清峦神采奕奕的脸庞上:“我还以为来的这么早, 会打扰到你休息,可我又实在等不及。没想到你已经起了。”
叶清峦脸一红,垂下目光羞赧地侧过了身子。
方易白请了搬家公司过来, 总共有五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 本打算让他们帮着叶清峦收拾东西,没想到进来一看,差不多所有需要搬的东西都已经整整齐齐地码进纸箱里,正罗列在客厅的地板上。
那大多是叶清峦经常会翻的书, 还有他从前的几大箱小说手稿, 再有几件衣服, 他的电脑, 还有两个别致的小皮箱子。
方易白大概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没有多问, 只笑着说了一句:“对,只拿常用的就好,其他的我那里都有,再缺什么,我买给你。”
他指挥着搬家公司将东西搬到楼下,自己则亲自拎起了那两个小皮箱子,一句也不多问地放到了自己车里。
叶清峦一路小心忐忑地跟着,他坐到后座上,抱着那两个箱子,略有紧张地透过后视镜看向方易白的侧脸。
那张脸上没有丝毫的疑问怀疑神色,泛着些微笑意的深邃眼眸正认真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
叶清峦悄然呼出了一口气,他突然感到一种莫大的安心从胸腔里绵绵密密地泛上来,然后他头一歪,靠着椅背悠悠然然地欣赏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
方易白的家在宜城西城区洢水河畔的玉景城,离市中心稍有些远,驾车弯弯绕绕了一个小时,才进入那绿意葱茏的西城。
西城区与东城区的密集不同,这里是新规划的,绿化好,人少清净,道路监测等安全系统也装置得十分到位,所以方易白才觉得,没有比让叶清峦搬来这儿更好的选择了。
玉景城又在西城区的正中心,前连市政府大楼一线,后对着洢水河喷泉湖,楼里有高层住宅也有复式小楼,多为政要商人居住,安保体系再严密没有了。
方易白的家是一栋独门独户的复式小楼。他把车停到车库里后,亲自领着叶清峦站到了门前,掏出了钥匙。
不知怎地,他望着这一幕,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来,就好像这将是一个特别隆重的动作一样,从今往后,他的生活便会与以往迥乎不同。
甚至于,钥匙转动锁眼的这一声响动,也变得特别的悦耳。
搬家公司跟在后面,按照方易白的指示把东西放下后,就悄然离开了。直到这个时候,叶清峦才真切地意识到,这偌大的房子里就只有他和方先生两个人了,他心脏砰砰地急跳了几下,默默地红了耳垂。
方易白看着那粉.红.色的耳垂,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觉摇头笑笑。
或许让清峦搬过来同自己住,需要紧张的不是性格腼腆的清峦,而是自己。
就好像是把一盘觊觎已久的美食端在了他的面前,从此,他便得时时刻刻克制着自己将那美食吞.咽.入.腹的欲.望了。
于是他克制而不忍心动地,握住了叶清峦的手,嗓音微微的有些低哑:“清峦,你想住哪一间?”
他领着叶清峦一步步地拾着那玻璃扶手的旋转楼梯而上,经过那楼梯间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幅画作,站在了二楼的卧房前。
事实上,在今天早上之前,他已经把楼上所有的客房都打扫整理了一遍,有一间房还摆上了他为清峦制作的那件网文比赛的礼品——一只青玉雕成的鸾鸟。
叶清峦在这上面自然不会有所挑剔,他感到自己被方易白握着的那只手都是麻的,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他小声道:“听方先生安排就好。”
方易白把他安排在了那间放有青色鸾鸟的房间,那里被他装上了淡青色的落地窗帘,占了一整面墙的书架,柔软舒适的座椅,书桌上新添置的笔记本电脑,和一衣柜他为清峦买的衣服。
自清峦答应要住进来开始,他就忍不住地想要准备这些,心情无异于一个得了糖的小孩。他恨不得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全天下人,又恨不得把清峦严严实实地藏在这里,不给任何一个人知道,只让他独享。
然而叶清峦对此浑然不觉。他只觉得自己给方先生添了很大的麻烦。
“其实不用这么周折的,太麻烦您了……”叶清峦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袖口,转而想起了什么,抬头问:“方先生,今天不是周末,您不用去出版社的吗?”
“您让我自己待着就好,我不会乱翻乱看其他房间的,我就只待在这里码字。您不用管我。”
他这么说着,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泛着柔光,鼻尖微微的发红,再往下,两瓣形状饱满的深朱色的唇稍稍抿起,就像是把一簇明汪汪的火焰紧紧地噙在那双.唇间。
那火焰顺着那唇,倏地一下,燃烧到方易白的心里,在他腹.下汇集成一团焦灼的火苗,烧得他忍不住滚动了下喉结。
他若无其事地伸手轻拍了下那诱.人的粉白色双颊,清咳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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