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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羞没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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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之务尽(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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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什么很好笑的话,将碗搁下“也像刚才那样不顾旁人目光直接数落你吗?”

    如月摇摇头“吴南邶再怎么不把我当回事,他在人前也都是给足我面子。”

    如月又轻蔑得说“女人最容易委屈,委屈久了就不爱了,你喜欢吴南邶,因为他满足了你所有的自爱,让你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被人需要!但要是有一天他不需要你了呢?”

    曲珍看着她“以为你好些了,竟还是疯言疯语。”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觉得他就快要不需要你了。吴南邶有弱点,是他从小家境培养出来的,他看中亲情,不能割舍骨肉血脉。”

    如月轻轻摸上小腹,低头看“我们有了孩子,也许是个男孩,到时候别像他是个少言寡语的人,我希望孩子性格随我。”

    曲珍觉得指尖颤抖“什么?”

    “有两周了吧,他还是不及蚕豆大小。”

    曲珍觉得从足底凉到心尖,却笑着说“妇幼保健院我有认识人,别人的事我不会管,但你的事我一定帮你。”

    “用不着。”魏如月拒绝“生出来认你做个干妈,到时候干妈干妈得叫着,看你臊不臊得慌!”

    她说完走到门边上一把拉开,朝外面笑嘻嘻得说“讲到哪了?看师娘做汤受益匪浅多聊了两句,赶明儿我也给南邶做一次!”

    她反手将门拉上。

    燃气灶上的火苗像是一束束娃娃的手,伸展着,需要拥抱。

    锅里的汤滚着水翻着花,咕嘟嘟,听起来像哭声。

    吴南邶嬗变的人生得益于他自己一向视自己为通判,他的原则是他自己,幼时人们的指指点点,学业生涯中的中途退学,考取名校时的无人掌声,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吴南邶自私到了极点,他也只惦念着舅舅与舅母对自己那点可怜的好,为自己为了二老他努力做第一,渐渐养成不罢休的性格,话少却缜密,不受人待见的早熟。

    他从不为自己没把握的事情夸下海口,也从不为自己力不能为的事情盲目追逐,曲珍的出现是他的劫。

    吴南邶那些少的可怜的胜负欲望在作祟,他只能看见眼前的事,虽然对于其他事物他总是深谋远虑,而见到曲珍那一刻他只能想到“现在”两个字。

    也并不真的想占为己有,只是这感觉微妙,甚至抠挠着他的心扉让他倍感不适,曲珍温婉端庄,与自己的乡土与拘谨如同方枘圆凿,吴南邶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还可以更坏一些,他想要试探自己的底线究竟何为。

    人的一生吃五谷杂粮,所犯的错事糊涂事罄竹难书,他不曾念想自己会有个爱到死的女人,到头来他也不懂得爱,只觉得新鲜感好奇感加求胜欲就是了,在西安,不出几日见着曲珍,他自己盲从,却也未曾后悔过。

    而后一路追到北京,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件特别幸福的事。

    魏如月对自己的那般好他知道,见她也一路跟来,晓得她亦是甘之如饴,所以不去劝不去阻,行动会给她答案。

    可时过境迁想想现在,吴南邶觉得老天爷也许给他设了套,一切都脱轨似的发展。

    而他对曲珍的感情,也脱了轨。

    不能在夜深人静肖想她的容颜,如同皓月当空但那寸皎洁永远不属于你,他住在楼上,每天听她的节目看她的微博,曲珍按时下班之时应该永远不会向上看那隔着窗注视她的人,吴南邶却感到踏实,至少他们生活在一处,每天呼吸同一片空气,她那里下雨他也披上雨衣,她穿着高跟鞋累得坐下小区里的长椅上吴南邶也脱了鞋踩在瓷砖地上陪她。

    突然想要靠得更近,他心里暗声道“没有错。”

    今天饭后吴南邶先送魏如月回家,未脱衣,嘱咐她从冰箱里拿水放在床头,甚至未换鞋,转身复又离去。

    回到这处曲珍让他退了的房间,屋里点着一盏夜灯,无床,厚实的床垫子搁在地上,曲珍来过一回的,就在这上面与他做*爱,想是她那么爱干净的人也没有嫌弃。

    吴南邶养了一缸的鱼,捏花碗口的玻璃大肚缸,凤尾摆动着清闲游弋。

    吴南邶照例打开FM听她早间的重播。

    曲珍的声音,读了一段故事,是汪曾祺的《鹿井丹泉》。

    红鱼青磬中,一位俊俏僧侣对一只母鹿心生好感,做了些人伦之外的事,母鹿产女,风姿绰绰步生莲花,歹人起了邪念要与鹿女苟合,鹿女投井,和尚圆寂。

    公众号上有人留言,曲珍读了几条做解答。

    吴南邶没有再听,他觉得大多旁人非议之事都是庸人自扰,不能在一起或者不被人承认的爱恋,总是没有好结果,仿佛已经成了定论。

    吴南邶轻笑,低头发现鱼缸中的一尾鱼已经翻了白儿。

    他捞起来,见鱼唇仍是渐渐张合喘息,他眼神冷漠,将它丢置在旁边的花盆里,用了五分钟看它如何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预收文《B座7楼》,但不确定什么时候写什么时候开,大家随意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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