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万蓉也笑着打趣杜瑕:“你是个读书人,我与阿媛才刚还瞧见你被元夫人等人拉着说话,极其亲热,怎得又来这边?”
    杜瑕连忙告饶:“可饶了我吧,说的嘴都干了,也顾不上吃茶润嗓子,且我笨嘴拙舌的,又都是官太太,不过瞧在肖知县的面儿上略待见我一二,不过面子功夫罢了,偏你们又来说!”
    话音刚落,方媛和万蓉就都笑倒了,知道:“你听听这牙尖嘴利的,还好意思说自己笨嘴拙舌,我们倒成什么了?”
    她们三个年纪相当,认识的时间也久,难得更有许多共同语言,如今凑在一处没了顾忌,叽叽喳喳边吃喝边聊,不决时光飞逝。
    晚间天黑时分,她们便又回到各自母亲身边,吃几块儿切成莲花状的甜西瓜应景,然后便由元夫人带头放河灯许愿。
    一时那整个河面都漂满了制作精美的各色荷花灯,银黄的灯光几乎照亮了大半条河,宛如一条银带缓缓流动,说不出的美丽,道不尽的壮观。
    玩了一天也是累得很,家去之后杜瑕洗了澡就沉沉睡去,一觉到天亮。
    早饭是圆润可爱的金黄油饼,上面洒了白白的芝麻与应景的菊花花瓣,浓香扑鼻,外酥里嫩。还有一笼梅花牛肉包子,雪白的面皮,肥而不腻,配着可口酱菜和雪白浓稠米粥,真是再受用不过。
    因她家也不是什么门第人家,眼下又只有一家三口,并不讲究食不言,杜瑕就把昨日碰见四丫的事情说了。
    一家人搬到镇上,当真是埋头用心过活,努力将早些年的一众不痛快都抛到脑后,竟也渐渐地将四丫等人忘了,如今骤然提起,王氏和杜河都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谁。
    王氏咽下去一口粥,擦了擦嘴才笑道:“瞧我这记性,你方才一说,我竟想不起来了。”
    杜河三口两口吃完一个包子,又夹起一个,也点头道:“那起子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不见就不见,有什么要紧。”
    王氏又感慨道:“那赵家虽不如方大户等,可听说一年也几千上万的银子,又妻妾子女众多,四丫竟能混成贴身丫头,着实不易,可见心思深沉,咱们日后且远着些吧。”
    杜河深以为然,也跟着点头。
    这正和了杜瑕的心意。
    她跟四丫本就没什么情谊,早年不知吵了多少架,貌似原身就是被四丫推倒在石头上一磕死了的,自然不爱有交叉。
    况且王氏说的有理。
    当初四丫是孤身一人给卖到赵家去的,半点儿根基也没有,又是平民小户出身,见识浅薄。赵家内外妻妾争斗何其凶残,又有十多个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乱的很,四丫如今竟能混到嫡女的贴身丫头,出入都带着,谈何容易?谁又能说明期间发生了什么!
    一家三口一边唏嘘,一边又说起要第三次搬家的事情,真是既欢喜又头疼。
    因如今杜文成了秀才公,又是廪生,杜瑕也渐渐入了一众太太奶奶和姑娘们的眼。再加上王氏,娘们儿俩交际圈也打开了,隔三差五就要去跟谁说话、玩笑,又参加个生日宴、茶话会什么的,着实忙得很,也有人来这边做客,家里就有些挪腾不开。
    旁的不说,因频繁交际,多的时候一天都能换三两套衣裳,只靠王氏一人做针线就有点忙不过来;且如今衣料都日益贵重起来,放到外头去清洗,不放心不说,也容易刮坏。
    再者每到各节令,娘儿俩也要应酬往来,接送礼物之类,近的还好说,远的光是雇轿子这一条就是个麻烦事儿……
    前儿杜瑕还跟王氏划算,说不得要再买一个针线上的丫头和浆洗婆子,再者厨房上也得添人。不然一旦来客,王氏竟要亲自下厨,岂不是将客人丢在一旁,本末倒置?若是一味的从外头叫菜,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且但凡混出来的人家,往往都有自己的招牌菜,或是茶酒饮品、果子点心,那食谱便如同秘方,一代代传下去。王氏本就长于烹饪,确实可以调理一两个人出来,到时候他们打下手,她只在旁边指挥就罢了。
    连着几个月的应酬下来,王氏也领会到利害得失,并不再阻拦,琢磨了下说道:
    “旁的也就罢了,针线我跟小英两个人倒也赶得及,闲着做几针就得了,再者小燕那丫头手也蛮巧,倒是不急,可慢慢寻摸。倒是也该买辆车,从山上要一匹青骡过来,你我出门也便意。不然每回都出去叫车、喊轿子,提心吊胆不说,天长日久的,花费也大得很。”
    而且因为自家没有,每回用就要现叫,偶尔遇到节日或是休沐,车马行便极其忙碌,有时候大半个时辰也未必叫得上。前儿王氏出门去给某太太过生日,就险些误了时辰,端的惊出一身冷汗。
    马匹昂贵,后续花费也大,非官宦人家或大商户者断然养不起,市面流通的也有限;而牛也稀罕,脚力好的大都被送去耕地,寻常人家并不易得。而骡子驴马杂交,体格健壮又耐力极强,且容易驯服,又好养活,是以如今多数富户出行都用骡子,再者也有用驴车的。
    杜瑕笑着点头:“娘考虑的果然周全。”
    王氏十分得意,也笑:“你竟哄我呢。”
    只是这么一来,又是加人又是买车的,还要想着待客,眼下这小小院落,便不够使了。
    前儿说起来,王氏还与杜河感叹:“来了县城六年,眼见着就要搬三回家,真真儿好折腾。”
    杜河正拧着眉头琢磨去处,闻言笑开了:“这又怕什么?饶是家当多了,也不过多雇几辆大车一发拉过去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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