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原来他是一个如此可怕的人!
李锋听到这整个人跳了起来,“什么?原来之前我们在荒郊发现的那几具被啃咬过的尸体不是意外,而是他与黄恒合谋杀的!”
杨乐点了点头,继续陈述。
迷糊中的胡天明打了个嗝,他按着头说:“抱歉,好像有点喝多了,我去下洗手间。”
他毫无防备的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内发呆。她清楚的记着刚刚他所说的话,这个药物的发挥得有个漫长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所以只要她算准了时间离开,等保洁大姐到了他再死,那么就可以彻底清洗自己的嫌疑。
她的心肝剧烈地跳动起来。
桌上的药物竟和她平时所吃的维生素片一模一样!
她快速的拿出自己的维生素片倒出三颗与桌上的药物进行调换。
胡天明还在持续呕吐,想来是一时半会也许出不来,于是她一边死死的盯着厕所的门,一边将那三颗毒药快速的磨碎,碎到入中即化的程度。
接着,她将所有的药粉捏进了胡天明吃剩的那半杯红酒里,小心的不留下任何指纹。
就在她将桌面也清理干净后,胡天明终于摇摇晃晃地从厕所里出来了,他抱歉地看着她,笑了笑,坐回椅子上,举起酒杯。
也许是觉得酒杯有些滑手,他抽出一张纸巾把杯身认真的擦拭了一下,然后摇晃着杯中红色的液体,沉思了片刻,抬起头看着她,咧出笑容,问了一个让她心肝几乎骤停的问题:“小乐,你爱我吗?”
她顿住了,而胡天明的表情却一派天真无邪,犹如当年盛夏中的初识。
“爱。”那个字从她咬着的牙缝中生硬地挤出,几乎让她晕厥过去。那一秒,她有种想伸手夺回酒杯的冲动。
胡天明的神色却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转为悲伤,他忽然仰头,一口就喝掉了杯中所有的酒。
她眼睁睁地盯着他喝下去,心中忽然一片翻腾,不知为何,一种奇怪的感觉徒然升起,那感觉就像,就像他其实是有意要她杀了他自己。
如今,她明白了,那种感觉其实是、真的!
就在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之际,胡天明已将杯子放下,优雅的擦了擦嘴角,露出倦意,指着大门,对她挥挥手:“可是我不爱你啊,你走吧。我们别再见面了。”
也不会再见面了……
杨乐双手紧紧的捂住脸,痛哭着。
许久,她放下手看向李锋,脸色死灰:“队长,胡天明是我杀的,那些毒药是我投进了他的酒杯中,你抓我吧。”
李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平头。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胡天明的死到底是该归类于自杀还是他杀了!
从杨乐所说的经过及侦察的所有线索与证据,甚至包括胡天明本人所写的两封信,无不在说明着一件事,那就是他从很早以前就不想活了!
之所以让杨乐在自己的杯中下毒,无非是想给她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让她不再恨自己。
抓她绝不是胡天明想要的结果,如果是的话,他就不会费那么多心思替她销毁证明。
事先告诉她小区的监控坏了,事先故意和黄恒争吵,准备了和她的维生素一模一样的毒药,凑巧的去卫生间呕吐,不着痕迹的擦去她有可能遗留在杯上的指纹,甚至还在她走后才让保洁大姐前来打扫……种种的一切都为了证明一件事,他的死是自愿的,与她无关。
可问题是,如果真如杨乐所说那几颗致命的毒药是她亲手投进胡天明的酒杯中,那她就真的涉及故意杀人。
李锋看了大伙一眼,问:“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兰沐星第一个出声:“当然算是自杀了,再说杨乐所说的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既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根本就无法做为定罪的依据嘛。”
唐泽彥睇了她一眼,“证据不足无法定罪不是警察的借口。”
李锋点了下头,这才是他头大的地方,既然有怀疑,就必须调查,那么迟早都会找出破绽,如此一来,杨乐就必须接受惩罚。
兰沐得反瞪唐泽彥一眼,没好气说:“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唐泽彥笑了笑,耸肩:“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啊,就是我们几个都当做没听到不就得了?其实,我觉得胡天明的死与杨乐之间的关联可以借鉴安乐死。”
“安乐死?”李锋与兰沐星同时不解。
唐泽彥点了点头:“有些国度安乐死是合法的,就这个案件而言,我个人觉得胡天明既然是一心求死,那么杨乐无疑只是将药水注射其体内的执行人罢了,有什么罪?”
李锋与兰沐星互视一眼,觉得这话说的好像是挺有道理。
既然胡天明就是一心求死,那么即将杨乐不放那些毒药,他也会自己放的。
想了想,李锋决定按唐泽彥所说的办,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兰沐星看向杨乐,由感而发的说:“有一个那么执着的男人,其实你姐姐是幸福的。说句你或许不爱听的话,造成今天这一切,你姐姐也是有责任的。如果她当年能熬得过那段黑暗,不吸毒不堕落,也许胡天明,哦,不……张致远的今天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呃,张致远对你也是很好的,至少他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仇恨。”
杨乐仰起并没有,任凭眼泪如断落的珍珠般顺着脸颊滑下,其实她的内心是明白的,一直都明白。张致远没有害死她的姐姐。
沉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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