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彥抬眼往她所住的病房方向看了一眼,颇为婉惜的说:“我也想啊,可是你的病房里不是还有一位孕妇吗?我如果留下来,对方不会有意见吗?”
兰沐星想了想,也是哦,他一个大男人在女病床里过夜确实有些不适合,顿了一下,退而求其次的说:“那你可以保证手机畅通吗?”
唐泽彥果断道:“当然可以!”
将她送回病房并且陪她聊到医院通知要熄灯休息时才离开。
即将离开之际,兰沐星拉住他的手:“不要关手机。”
唐泽彥点了点头,笑着说:“放心,我不会关的。记得晚上被子盖好,不要想太多。”
看着他离开,兰沐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放在床边的手机,上面显示半夜十点多了。于是她随手关掉了床头灯,瞬间整个病房暗了下来,只有院里路灯昏黄的光透过白色的窗帘隐射进来,隐隐约约的看得见病房内的摆设。
困意袭来,兰沐星打了个哈欠后仰面躺下,正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唱童谣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隐隐约约不甚清楚,但是如果侧耳倾听,还是可以听出个大概……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
……
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稚嫩的声音钻入了兰沐星的耳朵里,让她刹间清醒,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一件外衣,脚才刚刚踩到拖鞋,就听到睡在隔壁床的小瑶颤抖的声音:“别去,你别去!”
兰沐星疑惑:“为什么?”
小瑶的声音抖动的愈发厉害,透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是果果,果果回来了!”
果果?那个疑似死亡的小女孩,那个怀抱兔子玩偶的小女孩?
兰沐星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出去把这件事情给弄清楚,哪怕正面见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也比坐在这里瞎猜来的痛快!
她拖着受伤的左脚走过去哗得一声拉开门,却没有看到任何孩子!楼道里的感应式白炽灯都亮着的,冷冷的阴白一片,空无一人。只有从开着的窗户进来的凉风把窗帘吹得微微摆动,显得有几分瘆人。
她顺手关上门,回转过身却看到小瑶已经坐了起来,一脸惊惶恐惧:“你看到了什么吗?”
兰沐星摇了摇头:“什么也没看到。”可她明明是听到了有小女孩在唱歌的声音啊,那么的真切。
“是果果!一定是果果!”小瑶颤着牙齿出声。
兰沐星瞬间清醒许多:“你也听到了?”难道这一次不是梦?
小瑶白着脸点头:“她从昨晚就开始唱了。那个被挖出来的尸体一定是果果的。随着尸体重见天日,她的魂就出来了,像以前一样在楼里玩,在楼里唱童谣。我怀宝宝五个多月的时候果果就经常唱这个首兔子谣,我当时还跟她说过这歌儿晦气,让她不要唱了。她以前很听话的,不让唱就不唱了。可是现在……她不听话了,她一定是在恨我不……”小瑶倏地捂住嘴。
恨你不让她唱还是恨你不……飞纵即逝的念想在兰沐星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哆嗦了一下,就像有一股冷风袭来般,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下意识的伸手环抱住自己,走到小瑶身边努力的安抚她:“快睡吧,不要想太多。这样对宝宝不好的……没事的,有我在呢……刚才那歌声可能只是隔壁小朋友随意哼着呢,不一定就是果果啊。”
其实她与小瑶心里都清楚,隔壁根本就没有小朋友!
“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果果她是……”小瑶猛得从床上爬下来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提包,从里面掏出手机慌乱地拨号:“老公,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我怕,我不住这里了,我要回家,对,回家……”
兰沐星怔怔的看着语无伦次的小瑶,心里隐隐有着某种猜测。
对上小瑶那像受惊的兔子的眼睛,兰沐星忽然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小瑶现在毕竟是孕妇,这种激烈的情绪反应也许就是孕妇敏感综合症的表现吧。
最后小瑶挂断了电话,像是得到了丈夫的安慰,平静了不少,侧脸对兰沐星说:“我老公说,他今天下午刚回市里,明天一早开车过来,我最迟明天中午就可以回家了。”
兰沐星笑了笑:“那这样很好啊。放心吧,在你老公来之前有我呢,我会帮忙照顾你的,早点睡吧。”说着同时对小瑶扶到床上,盖好被子。
虽然她很想问一些问题,但又觉得这种状态下最好不要再去刺激对方。等小瑶再次入睡后,她也轻轻的爬上自己的床准备入睡。
睡梦中,兰沐星仿佛看到了一只兔子,瞪着红红的眼睛,三瓣嘴唇不停地抖动着,侧耳倾听,它居然在唱大兔子二兔子三兔子,画面突变,一下子窜出了十只兔子,它们扭打成一团,凶残将其中一只兔子给撕成两半……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把所有的兔子都吓跑了,只剩下那只被撕成两半的兔子来微微的颤动着……兰沐星挣扎着床上坐起来,却意外的发现隔壁床的小瑶不在了,两个收拾打包好的行李箱就放在床边,箱子上面的卡通兔子正龇牙冲着她笑。
暗咽一口口水,她想会不会是去上厕所了?可是病房内明明就有卫生间啊……不经意的瞧了瞧手机一眼,才早上五点十几分,这么早小瑶会去哪儿?
外面的动静依然很大,走道里甚至还可以听到有人撒腿狂奔的声音,兰沐星拖着有些用不力的左脚下了床,刚拉开病房的门,她就看到几个小护士在走廊里乱跑,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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