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灭快要烧到手的烟头,他起身走向唐泽彥:“只要你能帮我找到顾颖,那么我就答应你从此金盆洗手,让你在A市刑侦界一人独大。”
唐泽彥俊眸眯了眯,泛起一抺浅笑,摇头:“我不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同时我会尽一切努力帮你找到小颖,就当是我还你的人情。”
言下之意,顾臻向兰沐星所提的那个条件、作废!
顾臻看了唐泽彥许久,露齿一笑:“谢谢你。”
站在一边的兰沐星鄙视的想,这种趁机还人情的行为难道不算是趁人之危吗?
唐泽彥轻摆下手,平静的说:“我思前想后,觉得只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翻译恩仔所说的那些嗯嗯啊啊。”
顾臻与兰沐星几乎同声:“谁?”
唐泽彥的脸微僵,对兰沐星与顾臻间的这种默契似有不爽。
干咳一声,他幽幽的说:“肉东!”
肉东?众人面面相觑。
唐泽彥:“肉东是恩仔在被割去舌头后与其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朝夕相处的生活肯定让他两人产生了一种外人无法取代的默契。”
兰沐星看了他一眼,似懂非懂。
很快,肉东被叫到了唐泽彥与顾臻等人的面前。
看了眼膀大腰圆的肉东,唐泽彥声线清冷:“你跟恩仔在一起也有一年多快两年了,平时里你们是怎么沟通?他所表达的意思你都听得懂吗?”
肉东迟疑一下,点头:“大致上都能猜得出来。”
唐泽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他,等下你帮我们翻译下他所说的话,算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肉东缩了缩脖子:“好。”
恩仔在看到肉东后,本能的往兰沐星的身上靠。
见到这一幕顾臻的脸当即脸色铁青双眼喷火,不用说,平时里肉东肯定没有少虐待恩仔。
唐泽彥轻拍下他的肩膀,用眼神告诉他:稍安勿躁,现在不是算这此的时候。侧脸柔声的问向恩仔:“能将有关你妈妈的事情好好的跟他说吗?放心,他不敢打你了。”
他相信以恩仔的心智完全可以很轻松的领会他话里的用意。
肉东也识相的连连点头向恩仔表示自己不会再打他了。
恩仔虽然还是很害怕肉东,可还歪起头仔细的回忆起来,嘴里嗯嗯啊啊的同时手指不停的比划着,想尽可能的将那压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说给他的舅舅听。
相对于此前唐泽彥的再三强调自己是他的舅舅,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只有一面之缘的顾臻是他的亲舅舅,这或许就是血缘之亲吧。
随着恩仔回忆,做为临时翻译的肉东渐渐的发起抖来,额上甚至渗出了层层密汗,瞳孔因惊骇而急剧的收缩着。
“怎么了?他都说了些什么?”顾臻焦急的催问。
肉东满脸惊惶的看向顾臻,牙齿打颤,嘴唇哆嗦着:“太、太可怕了……”
顾臻越发的着急,一脚踹上:“快说,他到底都说了什么!”
肉东一吃痛,整个人倒清醒了,要过一杯开水一口饮下,压下心底的那份恐惧颤声道:“他说,他的妈妈被他的爸爸用绳子杀死了变成骨头泡在一个大水桶里,后来他爸爸又把那些骨头一根一根的塞进一个这么大的瓶子里,最后埋到山上的地底下。”说的同时他比划了一个圆,大小与恩仔所比划的接近。
顾臻只觉得大脑轰得一声,空白了。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一个四五岁孩子的嘴里说出,而对方竟是自己的外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饶是天生的编剧也编不出这么血腥的情节,除去不可能,剩下的便是事实:恩仔亲眼目睹过这一血腥的犯罪!
顾臻失态了,他踉踉跄跄的奔了出去,站在派出所空旷的场地仰天大叫,一声大过一声。
说什么他都不想相信,那个与自己一卵同胞的妹妹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不是说双胞胎之间会有心灵感应吗?为什么他没有察觉?
身形一颤,他猛然想起一年多前的一个夜晚,他莫名的从睡梦中惊醒,全身汗湿,难道就是那一天?
另一边,唐泽彥扶额,眉头微锁,目露疑惑。
恩仔的话有一点让他很是不解,一个那么大的瓶子怎么可能装得下人骨?要想装完,得用几个?
把骨头泡在一个大水桶里又是什么意思?
据恩仔的回忆,命案发生的时间是去年的初夏,气温正逐步回升,在这种情况下将骨头浸泡在水里不怕发臭?
还有,命案的地点到底在哪里?
关于最后这个问题,恩仔的回答是,他家旁边有几间用铁皮盖得房子,不远处有一条很臭的河,河的对面有高楼。
那会是一个什么地方呢?唐泽彥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出一个符合的地方。
同是侦探,同样的问题,却是不同的表现。
看了眼门外失态疯狂的顾臻,再了眼依然冷静问问题的唐泽彥,兰沐星不由的发出一个感慨: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谁也不知道其中的份量,一些感情不在谁的心上,谁也不明白期间的感触。
看到别人的烦恼很清醒,轮到自己却困惑难解;劝说别人时说得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却总是想不通。平常人如此,侦探亦如此。
睥向肉东,唐泽彥问:“你是怎么从庄帅的手中买来恩仔,又是在哪里交易的?”
肉东吞了吞口水,老实回答:“我是经一个叫做虾米的人介绍得知庄城想卖孩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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