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咖啡厅内,苏语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偷眼打量着兰沐星。
兰沐星放下咖啡杯,抬头:“万一鉴定的结果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呢?那我不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苏语愣了一下,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呢?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不就等于助纣为虐了?
握搅拌勺的手微微一用力,恨声道:“如果真的就是他的,再时就把他给做了,连同徐永美和那个孩子一并给做了!”
兰沐星顺口应道:“好啊,交给你了。”
苏语嘴角微抽,她只是随口说说,哪能真的制造出这种丧心病狂的灭门惨案,当然,兰沐星也做不出。
所以即便到时证实那个孩子就是唐泽彥,她与兰沐星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轻叹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不打算给他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玩完了?”
兰沐星偏头思索,许久,她慢慢的转过脸,眼神较之前的清亮许多:“我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却还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但是,如果就这样放手离开,未免太窝囊了。我也想了很久,觉得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所有的事情弄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算到时证实那个孩子真的就是唐泽彥的,至少我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真的是个笨蛋。这个结局虽然会痛,但最起码可以肯定的是,在未来的人生中我不会对他恋恋不舍。忍一时的痛楚换一世的心静如水也是值的。”
不给苏语插话的机会,她继续道:“发生在我太奶奶身上的故事给了我一个启示,对于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宁可彻底的死心也不要一世的挂心,遗憾比决绝更伤人。”
“你的太奶奶?”
“嗯,我爷爷的姑姑,一个到死都没有嫁出去的女人。”
“为什么嫁不出去?”丑还是胖?苏语打量着兰沐星,腹诽,反正不会是因为穷。
“傻呗,等一个男人等了十五年后得知对方早就娶妻生子,一气之下悬了梁。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毕竟这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她爷爷要是还健在的话都快一百一了,何况还是他老人家的姑姑,感觉好遥远啊……
“哦,她是一个可怜人。”苏语颇表同情,眨了眨眼征询性的看向她,“你刚刚的意思是说,你同意给泽彥时间了?”
兰沐星点头,“是啊,不就是等三四个月吗?我现在回家肯定是要被骂的,倒不如跟她徐永美慢慢耗到快过年时再一决胜负。那个……既然先人们已经开创了十月革命,那我就炮制个四月革命吧。”
苏语的白眼险些翻到天际,敢情她不是真爱难舍,而是提前回家过年会挨骂啊?还有,人家那‘十月革命’指得是发生在十月份的革命,且是以俄历计算的……不是十个月的意思……她的这个革命充其量也能算是‘怀胎革命’或‘鉴定革命’!
没文化真是可怕啊!
似乎没有发觉自己的愚昧与无知,兰沐星依旧在那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自己怪异而荒谬的爱情理念。
看着兰沐星,苏语最终头一垂,这次对话到底是谁在劝说谁啊?不得不说,她是真的很想的开!
听着听着,苏语突然间觉得不对劲了,诧异的看向兰沐星:“不是怀孕十月吗?怎么到你的嘴里就变成四月了?”别告诉我,你连这个常识也不知道!
兰沐星眨了眨眼,也很诧异的看着苏语:“你不是说让我等到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的时候吗?又没说让我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我问过高艺了,他说以现在的医学水平可以提前选择做产前亲子鉴定,一般孕妇怀孕9到11周以后就可以采胎儿的绒毛样品做鉴定了。怎么,你不知道?”
苏语闻言干笑两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没文化的人。
心念一转,不由诅咒起唐泽彥,他不是自吹万事通的侦探吗?怎么连这个都不懂?或许懂却没告诉她!害她硬是兰沐星这个呆女面前狠狠的丢了一回脸!还有那个高艺,没事告诉兰沐星这么多干嘛?存心跟她过不去是吗!
看似漫不经心,兰沐星幽幽地吐出:“其实我在怀疑他的同时也在怀疑着徐永美,因为在这件事从一开妈就给我一种太紧凑太美好了的不详感。但是他的情商低下与对待感情优柔寡断却是铁打的事实,如果可以,等这件事情过去了看我怎么慢慢的收拾他。”
窗外的月色如练,一片静谧,没人留意到她那爽朗的笑容下隐藏了几分忧愁与黯淡。
她真的可以做到忍一时之痛而换得一生的心静如水吗?有些人真的可以说忘就忘吗?但是无论怎样,这个决定一下,她反倒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那颗痛楚的心似乎得到了某种缓解。
这是她第一次识得情滋味,而且还陷得这么深,她想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让她就此放手,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会不甘不舍的,只因她的内心对唐泽彥还是抱有隐隐的幻想,她不相信他真的会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人。
同一片夜空下的唐家,唐老爷子披着浴袍,静静的站立在阳台前,昂望着璀璨的星空,泪光闪闪。
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他回过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眼前一尘不染的相框,凝望着相框里那个笑靥如花却早已泛黄褪色的年轻脸庞,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迟迟的发不出声音。
伸手抺了抺眼睛,他对着相框笑着说:“小彥带回来了一个跟你性格很像的女孩子,不知道你同不同意让她做你的孙媳妇?如果同意的话,你就让我一觉到天明。真的,她很像很像你,蛮横、刁蛮、任性却又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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