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如从学校话剧社出来就一直跟社友们讨论着在场地与道具的限制下木兰从军这一话剧的剧本需要改动的地方,到了校门口还有些没谈到的点。
看到扶着车把在门口等的汉勋,嘴角亲吻的温柔触感隔着时间与空间爬了上去,她无意识地将手背附上嘴角,却碰到一手热烫。
“苹如,怎么不说了呢?”身旁一头短发的蔡洁丽在苹如眼前挥了挥手,疑惑地问。
苹如由恍惚中回过神来,睫毛还在微微颤动,强自镇定地同社友们说明天再聊,眼见身边的人都走开,才推着自行车踯躅地朝汉勋走了过去。
“下午话剧社安排了新话剧?”汉勋边走边问。
距离那么远他都能清楚地听到她跟人说话的内容?应该不会。
他送她到教室之后是就走了的,可明显他对她下午的活动是大致了解的。这就是他说的‘更为上心’吧。
苹如微微点头:“嗯。半个月后高中部举行迎新晚会,就要在学校俱乐部演出。”
汉勋又问:“每天大概在什么时候排练?”
苹如轻答道:“午休时间和下午五点到六点这两个时间段。”
汉勋把苹如送到家门口,温言嘱咐:“别累着自己,好好休息。”他依然看着苹如从小窗口露出脸来,才推车离开。
苹如伫立在窗前,看着汉勋渐渐远去,天如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侃侃而谈:“男人嘛,对于爱情大多是急于求成,女方稍有拒绝的迹象就因噎废食。汉勋哥对姐姐却不这样。如果有人像汉勋哥这样追我,我一定高高兴兴地答应。”
苹如回头看正在茶几旁坐着剥糖炒栗子吃的天如,倚着窗沿嗔道:“你少为他说话了。哪有你这样傻的姑娘,人家略施手段,几句花言巧语,就让你神魂颠倒的。”
天如啧啧了两声,笑着拆穿苹如:“姐姐惯会口是心非。”
苹如气急,劈手夺了天如送到口边的栗子,要笑不笑要恼不恼地瞪着眼睛道:“小小年纪,不准胡说。”
天如抿嘴笑笑,沿着嘴缝儿作出拉拉锁的动作,示意自己听话闭嘴。
苹如被天如逗乐了,轻笑出声,坐到天如身边道:“天如,我想不明白,一顿饭怎么就让你死心塌地得把胳膊肘往那个姓王那边儿拐了呢?说,是不是你另收了人家别的东西?”
天如摇摇苹如的肩,笑道:“哎呀,姐,我在你心里就是区区物质便能收买姐妹感情的人?妹妹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为了姐姐。”
“哦?是吗?以前你可不这样?难道不是因为对方没请你吃饭,没送你手链?”天如没有否认自己收汉勋的东西,苹如心里已有了个底儿,微一转眼就瞥见了天如手腕上的细链子,是以捉住天如的手笑问。
天如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收未来姐夫的东西,天经地义。”
看来天如是执意要扶汉勋上位了,苹如朝后一仰半躺在沙发上,手背再贴到嘴角时,心中已如塞了蜜糖。
天如越是执意,就证明汉勋对苹如越上心。
翌日一早苹如从汽车间出来,如前一日汉勋在门口等她。只是今天汉勋没有带自行车过来,而是帮苹如把自行车推出路口,转头问苹如:“是你带我,还是我带你?”
苹如不答,反微微嘟嘴,一脸不愿意道:“你会把我的车压散架了的。”
汉勋啼笑皆非:“我有那么胖吗?”
“你是不胖,可是高啊?”苹如缓缓仰起头,拧着眉看汉勋,调侃道:“就像一头……一头微瘦的大熊。”
微瘦的大熊―――唔,意思是体积一样,不过是别人横着长,他竖着长。
汉勋抚了抚苹如的鬓发,温声道:“那你骑着,我在后头追你。”
她在前头骑,他在后头追。这样招摇过市,是怕全上海的人都不知道他在追她吗―――一语双关的那个追。还不如她带他呢。
苹如心里头有了旁的想法,偷偷笑了笑,坐上车座,朝后偏一头,满脸豪气道:“我带你,上车。”
汉勋毫不客气地侧跨上后座,苹如确认汉勋坐稳当后,踩着踏板前行。到底以前一个人骑,现在多带了个人,或多或少有些吃力。
苹如边骑边抱怨:“事实证明,你就是个大熊。以后我就叫你大熊了。”
汉勋听到苹如话后一声轻哼,直接哼了回去,在后头笑道:“是我的问题吗?明明是你车技不好,还瞎吵吵。”
他居然说她车技不好,简直是有眼不识泰山。她可是民光中学女子车技赛蝉联三年冠军的女神。
苹如懒待怼回去,直接用实力打汉勋的脸。她倒也不敢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到街上飙车,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让巡逻的警察给逮了,是以拐到林荫小道上,专注地看向前方估量着自己要走的路线。
汉勋不明就里,伸手拍拍苹如的背:“苹如,大路那么顺畅,你走这条崎岖的小路干嘛?”
苹如不搭理他,前边又刚好是一个弯道,她只提醒了一句‘坐稳了’,就开始大飙车技。
苹如身体稍微离开坐垫,尽量压低,同时调整好转向程度,控制好倾斜角度,在切近弯道一瞬,汉勋的双脚一抬,避免擦地而过造成伤害。
‘险境逢生’的汉勋扯扯‘始作俑者’苹如的后衣角,无可奈何地问:“苹如,你是忘了后头还有个人吗?”
苹如头也不回地笑笑:“记得啊,有个大熊。”
说完她慢慢地让车减速到快要停止,踩踏着的双脚也立时停住,随后身体稍微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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