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乱七八糟, 缺乏耐心的翻动者明显没有将它们归于原位的打算。
外屋陈旧古董瓶罐银铜钟摆倒是几近毫发无损, 地上躺了两个人, 一个半跪在地上, 另一个男人可能是全屋唯一一个站立着并且“不忙”的人,只要忽略掉他手上的手铐。
他耸了耸肩, 用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去看待这一切。
哈,真TM荒唐。
维卡斯几乎想笑了。
这是一起类似于入室抢劫的糟糕事件, 当事人们的处境比事件本身更为糟糕, 显然他们并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一点。
夏洛克在翻腾,巫真在逼问,巫盼半昏不醒,而救护车在路上。
在这家古董店内原先的犯罪者变成被犯罪者,所有的一切都被光影模糊。
夏洛克脑海内拥有全伦敦的地图, 他甚至可以去调取一些不在他——一个咨询侦探, 权限范围之内的事情。谁叫他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咨询侦探呢。
夏洛克把他的超越天才的天赋全付出在侦查案件上, 人外有人,天才外有天才, 一些人虽然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咨询侦探, 但他有权力。
雷斯垂德先救护车一步到达,与夏洛克有关的事, 他总是跑得特别快,路上几乎连闯红灯。
待他气喘如牛,跑进古董店卷闸门内,他再一次无比庆幸自己的行动能力, 亦或是麦考夫对他弟弟的额外关注。
“去收拾一下烂摊子。”
麦考夫一个电话,唤起了摊坐在办公桌前抽烟的雷斯垂德浑身神经。
神啊!
这声憋在心里的呐喊一直持续到雷斯垂德赶到现场。
刚一进门,雷斯垂德掏出自己的□□,这完全是习惯性动作。待他看清屋内场景,内心又在呼唤神,感到又震惊又可笑。
夏洛克不知道在哪,里屋乒乒乓乓的声音倒是给了他一些线索,巫真的细胳膊环着巫盼,同样的黑头发下两张苍白的脸,男孩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屋内只有两个脸生的人,一个倒在地上下,一个正冲着里屋露出一口大白牙,垂着眼睛不知道在笑什么。
“好吧。”
他默念,走到维卡斯面前,手里的□□往维卡斯眼前一戳——都掏出来了,剑出鞘不见血哪能行?
维卡斯猝不及防往后一缩,收起笑容,对雷斯垂德表示出了十二分的敬重。他高大帅气,眼睛里闪烁着野性,然而狮子的天地与威风仅限于大草原。除此之外他是守规矩的。
雷斯垂德很满意他这种反应,内心暗爽。环视一圈。他问:“巫盼怎么了?”
巫真眼风冰刀子似的,狠狠剐了一眼地下蜷缩身体的古董店老板。
雷斯垂德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哄小孩子的语气轻声道:“救护车?”
“已经叫了。”
“夏洛克!”雷斯垂德冲着里屋大叫,试图在救护车到来之前把这一切无可挽救的局面以及无可挽救的人拉走。
里屋回应:
“闭嘴!”
意料之中的回答。
在场所有人都不意外。
“夏洛克,你到底搞什么鬼?”雷斯垂德抱着头,在屋内来回走动。
“办案。”
夏洛克的黑风衣里鼓起来一块。
“得抓紧时间了。”
他总是言简意赅,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的窜东窜西,有时候夏洛克会让巫真觉得他是某种猫科动物,通体黑色,骄傲又优雅,宝石般的烟灰色眼睛里闪着光芒,如星辰一般永不坠落。
巫真看着他的眼睛,自己内心里某一块缺失的地方被填补上。
屋外救护车的声音临近。
刮大风中,巫真眼看着巫盼上了救护车,紧跟着上去。维卡斯手腕间搭着外套,悄悄在她耳边出言提醒:“你知道英国救护车的收费标准吗?”
巫真抽泣着鼻子,冷着脸,一手扶着救护车车内扶手,一脚踏进救护车里。
“那种事情,活下来再说。”
车门关闭,维卡斯“嚯”了一声,对她再次改观。
救护车咯吱一下急停,维卡斯不明所以,就看到车后门打开,巫真冲下来,气势汹汹,一副要打人的狠样子。她的裙边被车厢底部剐蹭了一下,恰巧一阵风吹来,巫真无知无觉,维卡斯双手交握抬头望天。
……安全裤真不是个好东西。
她气愤极了,但仍在忍耐怒火。她生气的时候嘴角会向上扯,看起来像是要笑,两颗小尖牙露出,像是某种小动物要咬人。
夏洛克舔了舔嘴唇。眼神无知无觉,没有察觉巫真的怒意,他不觉得巫真会动手,耐心对她说:“你得留下来。”
“听着,夏洛克,这车里的是我哥哥!”
“从生物遗传上来讲,你这是废话……哦,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了。你必须得意识到目前事情的严重性,他不会死,但你会。”
巫真脑袋上一凉。她把夏洛克扒拉到一旁,给车让出道,对闻讯下来的护士安抚道:“你们先去,我稍后就到。”
双色灯闪烁着远去,夏洛克和巫真面对面站着,维卡斯站在稍远处,暧昧一笑,躲得更远。
夏洛克抓住巫真的肩膀,凝视着她,眼皮不住眨啊眨。
“听我说,我已经知道莫瑞亚蒂的计划......”
“怎么有两个你。”
夏洛克伸出手掌在巫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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