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天漾开车回到组里,天已经擦黑了,他走到门口,虎子蹦着高的迎接他,对他狂吠一连串的汪汪。他走过去拍拍狗头,不留神裤子上被印了几个大爪子印,虎子长期拴在这边,祖天漾看它可怜,看看四下无人,偷偷把粗重的链子解开,虎子激动地狂吠两声,祖天漾拉着它打算遛遛,可惜锁链有点短,他让狗拽的往前直踉跄。
祖天漾抻脖子看了看,跟它商量:“就在院里跑跑,不能满处乱窜。”虎子汪了一声算是回应,等祖天漾一撒手,它黑旋风一样搜地就跑了。季言端着饭从食堂出来,远远就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黑色身影冲过来,他居高了饭盆,虎子冲着他扑过来,站起身子,两条爪子不停地往上够饭盆,张开大嘴,红色的舌头在季言的脖子上脸上乱舔。
祖天漾从后面尴尬地走过来,伸手去拉虎子的链子,季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抽什么疯?”
祖天漾走过去,伸手拦住他的肩膀:“一天不见你,想你呗!”
季言看看虎子:“我看它更想看看我饭盆里的饭。”
祖天漾一扬脖子拉开狗,自己过去揽住季言:“怎么打出来了?”
季言说:“我吃过了。”他始终不太习惯勾肩搭背,说罢就甩开祖天漾的胳膊自顾自地往前走,祖天漾笑嘻嘻地在后面跟着:“哎哎哎,季组长,难道是给我打的啊?你这太贤惠了,不成我一定要跟处长说,我要把搭档换回来!丁东他老给我穿小鞋,我跟着他太受欺负了。”
两个人到了办公楼前面,祖天漾抬头看着审讯室还亮着灯:“还在审?”
季言点点头。
祖天漾问:“你没跟着?”
季言恩了一声:“他嫌我碍事,找了一组的人替上了,李茂他们回来了,说你送马广德家属去医院了?怎么回事?”
祖天漾啧了一声说:“嫌你碍事?他动私刑了吧?哼,这帮人的一贯作风。今天刚到了裕发村,就被村民拦住了,这两天在包立柱家的搜索太扎眼了,村民又不傻,都猜到两个女孩可能被害的事情,马大嫂一时受不住就晕倒了。”
季言说:“早晚都要告诉他们,要是口供撂了,还要跟家属确认呢。”
祖天漾点点头又问:“你这边怎么样?”
季言说:“这个白专家审讯的确有一套,今天真的问出来不少东西,就是他的审讯方法……”季言抿了抿嘴。
祖天漾说:“他们七处出来的人都是那样,对付某些穷凶极恶的人倒也合情合理,这个包立柱的确欠用这种手段,不过现在案子还没有定性,万一不是他干的,这不冤枉他了?”
季言说:“我跟白专家说了,但是他说有些嫌疑人就吃这套,尤其是重刑犯,一旦被抓,就下了死的决心,一定会跟政府对着干,对付这种人,只能让他觉得疼,疼他才会害怕。”
祖天漾从鼻子里出了口气:“不过刑讯逼供要出来口供也不可信。”
季言说:“白专家说他有分寸,不会打坏的,就是吓唬吓唬他。”
祖天漾点点头,看着季言,突然笑了一下:“那你怎么出来了季组长?怎么,还看不了别人受刑?”
季言把饭盒往他手里一扔,转身走了,虎子看见了饭盒,兴奋地摇着尾巴,汪汪地叫着,祖天漾连忙把饭盒居高,对季言求饶:“别别别啊季组长,帮我拿一下,要不饭要进狗肚子里啦!”
祖天漾端着饭盒会宿舍吃饭,季言也跟进去:“今天审讯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线索。”
祖天漾抬头:“恩?”
季言说:“今天审包立柱的时候,他说赵桂田当初也是被拐卖来的。”
祖天漾嘴里的饭差点掉出来,他紧忙嚼了几下咽下去:“赵桂田是被拐卖来的?”
季言说:“没错,但是包立柱当时可能是被打怕了,说话颠三倒四的,一会说赵桂田是拐卖来的,一会儿又说王晓梅是被拐卖来的,但是再问他,他就开始吃了吐,说自己没说过这种话,后来干脆又说全裕发村的女人都是村长的相好,都是拐来的,再问他,他干脆失禁了,弄得审讯室臭气熏天,,把那个专家气的要用订卷的锥子扎他,还没等扎呢,我实在看不下去拦了一把,他就把我轰出来了,正好一组有人挺崇拜他,就跟他一起去问了。”
祖天漾瞧着季言的小模样直想笑,他把饭放在桌子上说:“难怪……今天我送马大嫂去医院的时候,赵桂田和李二婶也一起跟着,我听见她们说什么过去的事儿别提了,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之类的,我以为他们说的是包立柱强奸未遂的事情,弄不好她们是在说赵桂田的事情。”
他伸手敲了敲桌子:“还说什么绣枕头。”
季言无语的看着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听人家的墙根?”
祖天漾说:“啧,我这是工作需要,说什么画样,哎,你说这个赵桂田会不会画画?”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都想到了手绘出来的邮戳。
祖天漾站起身来,从他纵横交错枝节横生的蜘蛛网里把赵桂田圈出来:“包立柱说她是被拐卖过来的?”
季言说:“嗯,他还说马广德包庇这些拐卖犯人,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祖天漾把赵桂田的名字拉了一条直线戳到马广德的名字下面:“如果是真的,她跟马广德也算是有仇。”
他又把赵桂田的名字拉到了包立柱的名字下面:“跟包立柱更不要说了,猥亵妇女,嘶,可是如果她真的是被拐卖的话,当时明明报警了,没人解救她么?”
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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