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兰却已然斥道:“胡说!难道爹爹的仇就这样算了?那我们还有何颜面自称慕容家的后人?”
瞧见慕容惠脸上的表情,她心中微微一软,叹了口气,才又接着道:“直到现在,你还未能忘情吗?可是你对他有情,他对你又如何呢?”
说着,又转向了慕容雪飞,道:“若我想得不错,当日在去少林的途中拦截我们的那黑衣人,也就是月无缺吧?”
待得慕容雪飞黯然点头,这才重又劝说慕容惠道:“二妹,你想想,那时候他可是恨不得立即置我们于死地,之后救你,也不过是为了潜入昆仑派。这样的人,还想他作甚?”
慕容兰在三姐弟之中,本来就颇有威严,现在又义正辞严、不苟言笑,说得慕容惠和慕容雪飞都垂下了头,只觉自己无言以对。
教训完了慕容惠,慕容兰的视线却又转向了慕容雪飞,沉吟片刻,才接着又道:“三弟,我记得当时你及时赶到,跟他交手不分胜负,这才救下了我和二妹。之后一路同行,你同月无缺之间也曾切磋过多次,对他的实力最为了解。我想,他若不来青城便罢了,若真的敢来,那你便势必要同他决个高下……”
说到此处,忽然停顿了片刻,视线却并未离开慕容雪飞的双眼,迫得他跟自己对视,这才一字字极其慎重地道:“我只想知道,真到了那时候,你是否能做到心无旁骛?”
慕容兰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早已在心里衡量过了所有聚集在青城山上的高手的实力。
那些名门正派的高手,虽然名头响亮,但冷眼旁观下来也不过尔尔,就算是其掌门,也顶多跟他们的父亲慕容旬武功相仿佛。
不是慕容兰瞧不起这些人,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足以证明,月无缺的武功绝对在昆仑掌门白笑天以及他们的父亲慕容旬之上,也就是说,在场的这些所谓高手,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或许,只除了一个人。
那就是幼时曾经有过一番奇遇的三弟慕容雪飞。
虽然他在江湖中的名头尚不显赫,但那也只是因为年纪尚轻,又不怎么喜欢沽名钓誉所致,但慕容世家内部,早就已经有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统一认识,那就是不满二十的三公子,论起真实武功来,或许还在慕容旬之上。
只不过慕容雪飞顾及父亲的颜面,每次切磋都是点到即止,甚至暗地里还会相让些许,这才没有出现过直接战胜慕容旬的场面。
但仅凭他一人对战慕容兰和慕容惠联手、却仍然游刃有余这一点,便足以看出其实力不容小觑。
正是综合考量了青城山上所有高手的真正实力,慕容兰才不无担忧地发现,若是月无缺来到的话,能够阻止他大开杀戒的人,或许只有自己的三弟了。
而慕容雪飞之前却同月无缺之间颇为投契,虽然直到现在为止,他的所有应对尚在合情合理的范围之内,但由于之前发现月无缺身份之时他甚至都没有动手替父报仇,而是任凭月无缺离去,所以慕容兰对他也仍然抱有相当的疑虑,只担心他也耽于旧情,无法真正跟月无缺决裂。
自己是否能心无旁骛?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慕容雪飞自己也毫无把握。
但他也明白长姐所担心的是什么,因此略一沉吟,已然郑重其事地回答:“我已经跟月无缺说得很清楚,只要他仍不肯放弃自己的复仇计划,那么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也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去阻止他。”
也就是说,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阻止月无缺。
虽然并没有明确地说出他对月无缺是否还留有过往的情谊,更没有保证对敌时会心无旁骛、绝不留情,但慕容兰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性格,只要说到就必然会做到。
因此对于他的回答,她也算是比较满意了。
若慕容雪飞肯尽最大的努力去对付月无缺的话,那月无缺攻打青城的计划就没有那么容易实现。
最后盯了容颜惨淡的妹妹一眼,慕容兰暗自叹了口气,决定要好好看着对方,免得她又做出什么不智之举。
之前若不是因为慕容惠在昆仑山上替月无缺说谎掩饰,说不定月无缺的身份早就已经被识破,也就不会再发生引狼入室的憾事。
慕容旬死后,因为见到两个弟妹自己已经足够自责,所以慕容兰心里虽然难免有些责怪之意,但却顾及到他们的情绪,并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但眼下月无缺的身份已然揭晓,双方难以避免地即将迎来一场大战,在这种时候,慕容兰不得不谨慎行事,在言语上多提醒几句也是理所应当的。
“总而言之,我们别忘了自己是慕容世家的传人,而月无缺及月魂组织,同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该怎样做,务必心中有数,别让爹爹的在天之灵感到失望。”
在长姐隐含锋芒的逼视下,慕容惠和慕容雪飞的心情都是十分沉重,但却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都有道理,就算心底深处再不情愿,也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慕容家内部的事务商议完毕,接下来慕容兰就以长姐的身份同青城以及其他聚集在此的门派领袖展开了连番的密谈,内容自然是如何对付月魂组织。
之前慕容雪飞没有透露的信息,也都被慕容兰一五一十地公之于众,特别强调了月魂组织所要对付的,正是二十年前参与过月恒教之战的诸多门派和武林世家。
她说出这些的目的,自然是希望相关的门派和世家能够警醒起来,跟青城派同仇敌忾,共同对抗即将来犯的强敌。
慕容兰所透露出的信息,令得青城山上的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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