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园也是个蠢货!若不是母亲说建安伯府对她们还有用,她才不会和沈梦园那样蠢若猪狗的人相交的。
不得已间,她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了沈梦园,匆匆的入了宫。原本是想要躲避沈梦园的,不想,却在此遇到了沈嘉园。
她和她们伯府的人今儿个还真是犯克!
固安县主这会儿见到沈嘉园就像是见到了一只恶心的苍蝇似的,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把她拍死了事。
然,秦妃却是伸手拽着了她的胳膊,冷声警告道:“固安,这里是皇宫,平安县主可是玉柔公主的伴读!”
她狭长的丹凤眼中微微蓄了一层笑意,对着沈嘉园点头道:“固安县主原是被本宫宠坏了,这才莽撞冲动的跑动了你跟前来,还请平安县主大人大量,莫要和固安一般见识了。”
沈嘉园微微屈身,心中疑惑不已,脸上却波澜不惊,一副稳重模样:“秦妃娘娘言重了。”
秦妃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去拉了一脸愤然的固安县主:“走,跟本宫回去,你这脾性也该收敛一些了,如此急躁莽撞,真不知将来会是谁能够受的了你这样的性子。”她话中微微带着指责,然而,那语调却依旧是温婉的,仿若是梧桐花开轻轻酥酥的响在人的耳畔,让人听着竟是生不出一分恼意来。
沈嘉园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拢在袖子中的手轻颤抖了一下,她目光看着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才又转头,朝着玉和宫中而去。
因为这么一耽搁,沈嘉园过去玉和宫的时候,先贤谢大夫已经到了,正蹙着眉头欲要给公主授课,却发现沈嘉园提裙急急的走了进来。
“见过夫子,玉柔公主!”沈嘉园脚下的步子在进入正厅之时,猛地打住,低头,她快速见了一礼。
谢大夫抬手轻轻从案几上拂袖过去,单手支起托着了腮,笑着望向了沈嘉园:“我还记得初见你时,是一副稳当持重的模样,怎的,这当了公主的伴读,却是越发毛躁起来了?莫非,是我这教学方法失当,把你一个好好的闺阁女儿教成了这般?”
谢大夫起身,朝着外头走去:“若真是这样的话,我可得跟皇后娘娘说说,该请辞了的。”
沈嘉园听得脸皮一燥,头也越发的低了下去:“嘉园知错,只因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怕耽误了夫子和公主的宝贵时间,这才急冲冲跑了进来的,还请夫子绕过嘉园这一次。嘉园日后定会万般注意的。”
谢大夫的脚步顿下,又反折了回来,站定在沈嘉园跟前,她脸上没了一丝儿笑容:“你是得皇上钦点,才能入宫陪伴公主的,现如今又贵为了平安县主,一举一动皆该是众人表率的,可知?”
“嘉园知晓。”沈嘉园头依旧没有敢抬起来。
谢大夫平日里是很温和的,但却最不喜女子提裙而跑,总觉得那样太失大家风度了,像是市井之中的草莽妇人一般,粗鲁无礼,不知礼仪为何物的。
沈嘉园往日里过来的时候,谢大夫都还未来,是而她和玉柔也恣意惯了,不想,今儿个晚了一会儿,倒是被她抓了个正着。
沈嘉园不觉在暗地里吐了吐舌头。
谢大夫却是再度郑重出声:“女子就该有女子的矜贵,走路不出声,昂首挺胸,便是有天大的事儿,也该有‘泰山崩于顶而不动声色’的气量与风度。”
“是,嘉园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