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柔却是只望了她一眼,伸手,拉着她便往屋子走去。
沈嘉园看着玉柔坐在那儿,伸手端了茶水,“咕咚,咕咚”的灌下肚,才问道:“你是堆的他吧?”
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人彼此心知肚明,点了点头,她轻轻“嗯”了一声,“嘉园,我一点儿也不想在这宫中呆下去了,我想出去,可我又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嘉园,你说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她很苦恼,也很烦躁,尤其是经历了今天这么一桩事情,她想要离开这宫里的愿望就更迫切了一些。
这宫中到处都是明哨暗哨的,时时刻刻都的警惕着,她真心不想再活的这么累了。她的愿望很简单,只是想与所爱的人相依相伴白头偕老而已。
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对她而言,却像是一道跨越不过去的鸿沟,这边是悬崖,那边是峭壁,往那一头走,都需要她谨慎再谨慎。
她自认为她心思玲珑,可面对如此多的毫无章法的杂乱,她却一点辄也没有。
抬手轻揉了揉眉心,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大地树梢都成了一片银装素裹,她又起了身:“你陪我去万鲤池看看吧,这般突如其来的风霜严寒,也不知那些红鲤鱼是否还能活的下去?”
她说的是看鱼,可未尝不是在看她的处境?风雪突至,片片迷人眼,也不知这雪花纷飞的白茫茫背后,到底是有什么阴谋诡谲在翻云覆雨?
沈嘉园原本是想要劝说她两句的,可想想她刚刚突然的惊慌,便点了点头,喝了两口热茶,起身,两人便又去了万鲤池旁。
万鲤池离玉和宫的距离不近,步行着走过去大约是半个时辰左右,风雪渐渐小了一些,只有偶尔的雪花洒洒而下。
沈嘉园双手扶着在栏杆上,低眸往下看去。湖面上依旧一片碧绿,雪花融入其中,眨瞬即消,仿佛平静的没有任何异常一般。
玉柔却是蹙起了眉头:“嘉园,这万鲤池的锦鲤是我出生那年重新投放的鱼苗,这十几年过去了,鱼苗越来越多,可今儿个,本公主却是丁点红色踪影都看不到了,嘉园,你说,她们是不是都被冻死了?”
见玉柔在寒风中轻轻哆嗦一下身子,沈嘉园连忙抬手为她紧了紧脖子上的披风:“你别这么说,或许,它们也是去找更温暖的地方了呢。”
玉柔轻眨了一下眼睛,而后低头握着了沈嘉园在为她系着披风的手,察觉到入手的冰凉,她微微蹙了蹙眉头:“咱们都还穿着薄衫,我冷,你也冷。别管我了,你系着你的披风,我下去找找那些锦鲤去。”
“公主!”喜儿有些不甚赞同的轻呼了一声,“下边地势不太平整,这现如今又是刚刚下过雪的,脚下打滑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公主您上来,奴婢下去找找去。”知晓那些个锦鲤对于玉柔公主的特殊含义,喜儿便自告奋勇的说要下去。
彼时,玉柔已经从栏杆一旁的阶梯处走了半截,听到喜儿的话,微微犹豫了一下。
但就是这一刹那的犹豫,一只利箭破空而出,“咻”的一声,眨眼便到了玉柔公主的跟前。
“公主小心!”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沈嘉园却发现公主微微偏首,整个人脚下不稳,便朝着万鲤池里栽了下去。
沈嘉园瞳孔一缩,连忙伸手拽着了一旁惊慌失措的喜儿:“赶紧去叫人去!”这地方就她们三个人,玉柔公主水性也不好,万一……电光火石间,沈嘉园快速冲了下去,纵身一跃也跳进了万鲤池中。
“公主!”沈嘉园扑腾两下,勉强的在溅起的巨大水花间使劲擦了擦脸,而后,划动着朝着玉柔的方向快速划去。
玉柔公主在水中挣扎了两下,此刻,已经只露出一个脖子来了。她双手在水面上胡乱打着,视线因为水花乱溅根本看不清楚。
沈嘉园的水性也不太好,但勉强也算游到了公主的身边,“公主,手先给我!”
“我动不了,沈嘉园,我动不了!”玉柔感觉池底下有东西在拽着她似的,柔软的东西缠着了她的脚踝,她根本就挣扎不开。
“怎么会动不了呢?”眼见着公主已经呛了两口水,沈嘉园也不顾的会不会弄伤公主了,拽着她的手腕,她就使劲的往岸边划去。
但诚如玉柔公主所说,池底下仿佛有东西似的,滑滑的东西猛地缠上了她的膝盖,她想要再往岸边划去,却无论如何也划动不了。
彼时,喜儿惊慌的声音在岸边响起:“公主和嘉园姑娘在那儿!”
“还不赶紧的下去救人?”皇后娘娘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呵斥着身旁的婢女,“会水的都赶紧下去救人去!”
“噗通”,“噗通”几声,有好几道身影便扎进了水中。
彼时,沈嘉园和玉柔公主已经被水面淹没了,看着两道身影旁的涟漪都渐渐淡了下去,皇后的心中越发惊慌失措起来。
“臣妾就说定然是有人趁着今儿个天降异象,故意的对公主下手的吧,陛下还不相信,现如今,您可是相信臣妾所言了?玉柔若是没事还好,若是……”皇后凤眸中猛地迸出一道寒光来,她扶着池塘边石柱的手扣紧了起来,那冰凉的石柱碰触的掌心一片冰凉,她却觉得后背也仿佛冷汗涔涔起来:“还望皇上准许臣妾待会把这事儿都查清楚了,胆敢冒犯到玉柔公主的头上,本宫说什么也得让她付出应有的教训的。”
皇帝的脸色也很难看,眸中风暴涌现仿若先前的暴风雪天气一般,骇然冷冽,让人发自骨子里的冰冻彻骨,他望着几人七忙脚乱的把玉柔和沈嘉园拖出水面,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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