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苍从余念手中收回却邪,余念还没晕厥过去,眼睛死死地盯着却邪,几乎要爆裂开来。陈苍握着却邪的剑身,让却邪的剑柄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抱歉了师弟,却邪我拿走了。”
“大师兄不可能复活,你继续容留却邪存活于世也无济于补。”余念收回自己的目光,放空,看向无际的天空,声音沙哑低沉,“我们都回不去那一天,不过执迷不悟而已。”
“我们三人,谁也不必说谁。”陈苍叹息一声,“不过各自选了不同的路子而已,不见得你们比我清醒几分。”
余念笑了,“是啊……呵……”
陈苍转身。
道不同不相为谋,曾经师出同门亲密无间的师兄弟们在一片隔阂中渐行渐远。也许出发点是相同的,都有着同样的一道伤痕,却用了不同的方式去对待它。有人掩藏,有人不信,有人想要将之剜去,不约而同的,无人想要让其愈合。
到底是同门。
康凌没有插话,不动声色的扫了余念一眼,收好自己的好奇,只向陈苍露出一个无害的自己。微微的抬高一点左手,陈苍配合的扶住他。两个同样跌跌撞撞的人相互扶持着离开,还没走出几步,一群人从各个角落窜出,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司千君。
司千君嘴角扯起一点微妙的弧度,看着他们的眼神十分复杂,“五个令主……都让你们给撂翻了,真是不得了。”
康凌呵呵一笑:“撂翻他们五个又如何,架不住你们人多,车轮战甚妙。”
司千君没有否认他打算乘危而入的心思,“我总归是给人做事的,起码也得有所交代。”
“随你。”
康凌抄起自己的黑刀,打算硬熬着继续,陈苍一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止住他的动作。
“我来就好。”
陈苍的动作很轻,但康凌就是无法强行忽视将其甩落。
“放心,我再不济也比现在的你好上一些。”陈苍一拨,将康凌带至自己身后。
他虽然也受了些冲击,但没受什么要紧的伤,体内也尚有余力,应付司千君等人虽然艰难,却并非全然无望。
司千君没有偷袭,而是似笑非笑的感叹:“若不是我亲眼瞧着了,还真不敢相信你们两位关系如此融洽,毕竟二位势同水火的传言早已漫布内三州。”
“作为对头而言,我们的关系如何应该不在你的考量范围之内。”陈苍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这倒是。”司千君表示认同:“我也没什么旁的要说,动手罢。”
司千君这边的车轱辘虽然多,但确实不太耐打,不消几轮就倒下了大半。这回司千君没有再以身作则,自己上前领教陈苍的剑法,只站在后面指挥。一会儿功夫,他带来的人就被解决得七七八八,他脸上却不见急色。
果然是个消极怠工妄图偷懒的小工。
陈苍没有赶尽杀绝,下手不算太狠,不过有司千君这般的领头,下面的也是群不肯拼命的,被陈苍撂翻一次之后就在地上挺尸,不肯勉强自己继续。司千君看破不说破,整个人仿佛是在看一出轻松无脑的戏一般。
陈苍横摆着却邪,置在自己身前,“你不上么?”
“我昨晚被你拉出来的口子都还没愈合。”司千君控诉道。
“你若是不出手,我们可就走了。”
“行啊。”司千君满脸不在乎,“这几位令主都拦不下你们,我又能如何,论起来也不算我失职,只能算你们太强。”
陈苍哑口无言,接受了司千君这般理论。
“不过我建议你们不要继续留在乌兰城了,”司千君很真诚的说道,眼神扫过摊在地上的令主们,“虽然他们没接下康凌这一击,不过你们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次上头下的是死命令,等他们恢复了势必要继续追捕你们,到时候可不管什么黄龙观还是楚山了,撕破脸皮不在话下。”
康凌与陈苍是留在黄龙观辖区之内,然后被司千君用恶鬼给逼了出来。这群令主没有直接冲进去动手的原因是不想直接与黄龙观起冲突,毕竟他们长久以来都在地下活动,少有见光之时。但若是任务失败,这点顾忌就变得微不足道了,莫说是翻遍乌兰城,千里追杀也是可能的。
“这我知道,”康凌反问,“你放我们走,又跟我们说这些,就不怕被责罚?”
“不怕,我这不是死不了么,他们又能奈我何。”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陈苍御剑带着康凌离开,御的自然不是却邪,而是昨夜落在地下那把司千君的剑——司千君又将他的剑再次给了陈苍。
这剑确实听话,陈苍驾驭起来毫不费力。两人出了乌兰城,一路向白枫城飞去。
白枫城正是黄龙观正儿八经的所在地,另外康凌所提及的新派传送阵也在此地,两人此去正是想通过这个传送阵前往楚山。有被令主们追杀的潜在隐患,两人继续在外面飘荡绝非明智之举,还是先回楚山避难,看看新派们对黑市有什么处理方案再说。
康凌与陈苍离开之后,司千君在原地打坐,等着令主们恢复。有一个令主是没有晕厥,但不能动弹的,可惜司千君与余念并无交集,眼下也没话可聊,于是只是任由空气安静。
“上面为什么要却邪。”余念突然开口,司千君差点没反应过来他是在同自己说话。
“你是令主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
“却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妄图占据却邪的人一定会后悔的。”余念微微开合嘴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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