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要撕,那便撕个干净利落!
一百三十二、杏花苦酒
有一瞬间,上官瑞掖隐隐约约发现了上官玥的不同,若说原先的上官玥还维持着一股表面对自己的恭敬,那么此刻,上官玥就像是一只破茧的蝶,她突破出来,便也彻底和自己撕破了脸皮。
“玥自然不比姐姐那般风姿绰约,所以自然是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的,不过大伯这话说的也忒可笑,单凭侥幸二字,怕是芙蕖姐姐再这么侥幸也无法摘那天子卷,过那天子试,得陛下亲笔赐诏,得国士之位吧。”
上官瑞掖吃了憋,但他自认他自己始终是占优势的,他便如千千万个男子所想的一样,那边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可以有才,但绝不能盖过男子。
上官瑞掖冷笑道,“女子就当是规规矩矩,习得琴棋书画,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如你一般,抛头露面,往朝堂而上,一旦行踏就错,祸及父家夫家。”
“大伯怎知是祸及?而不是福泽?”
上官玥话对的是上官瑞掖,目光瞄的却是上官瑞秋。
久久的,渡过了那样漫长的时光,上官瑞秋注视了上官玥许久,作为上官家最高权力人,沉默的上官瑞秋终于发了今日的第一句话道,“瑞掖,玥儿到底是你侄女,你说话也要注意你的分寸,还有玥儿,帝君的命令不可违抗,如此,你便去吧,但也望你可好自为之。”
回到学院的时候,上官玥的院子屋角,那一方青苔生出的青石瓦边,悄悄攀上了一支粉白色的花,上官玥站在院子外站了许久,随后和小慧一起踏进了这院子。
春日绵绵,上官玥方一进门,微笑立即浮现嘴角,那方小小的院子内,该等的人都早已等在那,丝萝、王寻、乾木坤、阿叶兹正坐在她院子内玩起了掷筛子贴纸的游戏,见上官玥回来,一同回头对着她微笑。
天子试一过,帝君下的旨是上官玥十日朝办理一切事宜,所以在这十日内,上官玥需要搬离这学院,此次来上官玥也倒算的上是告别了,却没想到该等的人早已等在那了。
上官玥了然一笑,在自己院子内随意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藕色的衣衫微微拖曳,薄纱上了几滴淡色的,与藕色的衣衫交相辉映,倒像衣面原本纹上的花纹一般,温温婉婉的。
“乾木坤,你作弊!”
这是丝萝气愤的声音。
“王寻你管好你自家的小娘子。”
这是乾木坤的大嗓门。
欢声笑语,此道文德学院一道小门阻挡了各人未知的旅途,大家俨然都过的很好,不知明兮福祸所依,越不知,越快乐。
不知何时,阿叶兹停下了和众人嬉闹的游戏,挪到了上官玥身侧,有些感慨道,“你这几日是准备离开文德学院了吗?”
“恩,”阿叶兹是聪明人,上官玥也不藏着掖着,轻点了下头道,“帝君不会容许一个国士还住在庆京第一学府内,用一个臣子的威望,影响着一大批莘莘学子,帝君命我十日朝复职。”
别离有多苦,上官玥试着安慰一下阿叶兹,谁知阿叶兹也轻叹一声道,“如此,大家也便都天涯各分散了。”
上官玥这倒有些惊了,她看了一眼还占在自己院子,打打闹闹的几个人道,“你的意思是?”
阿叶兹静静坐在上官玥身侧,道,“天子试那日想必你也看见了,阿绪回来了,我会随阿绪一起离开。王寻与丝萝早已成婚,王家男儿一旦成婚是要接手王家生意的,你此番离开倒带给王寻一些启发,王寻要回王家接手王家的生意,那么王寻离开,丝萝自然也是要夫唱妇随的。”
“那么乾木坤呢?”
“本王嘛,自然也要相继离开了,”乾木坤隔老远,耳朵也尖利的很,听见这二人谈及自己的名字,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筛子,往上官玥和阿叶兹身边一坐下来道,“你们都走了,本王还留在这劳什子学院做甚,而且你一个国士,还当真天真的以为,你们大庆的帝君会容许一个异国的王子胡闹多久?”
上官玥听着,心生几分暗暗心惊,大庆地处五国中间位置,看似是五国之首,国力最为昌盛强硬,但也是十分忌惮其他国家,其中武力彪悍的北疆就是庆帝一等一的心腹大患,这其间交换世子就可见一斑。
乾木坤活的再庸俗,再嬉笑人世,总也不至于什么都察觉不到,说到底每个人的人生,各自的艰辛辛酸,总归要自己才察觉的到。
上官玥心中说不苦涩到底是假的,此刻小慧端上了今年新酿的杏花酒,托盘上酒有五壶,皆是红塞白瓮底。
上官玥作为主人,笑着拿起一壶酒,四人见状,各自一笑,各自掩去心中离别的万般忧思,各拿起自己面前的一壶酒。
五个白瓮的酒壶齐齐碰撞,于半空中,响起了一道悠扬悦耳的酒壶相碰声。
“敬明日。”
“敬未来。”
“敬天地。”
杏花酿成的春酒,有微微的苦涩,苦涩蔓延在舌尖,丝丝盘旋,就好比这人生一般,都要长大,都要学会承担,如一条崩腾往前方而去的河流一般,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未来有多远,谁知道呢?这天下有多少磨难,又有谁会预料的到呢?生命中熙熙攘攘,谁也不能保证谁能一辈子不变,拥有此刻的真心就已经够了。今宵,醉过、爱过、真心过,足以。
头痛,昨日的杏花酒到底还是喝的多了些,上官玥醒来之时,自己的院子内莫名其妙站了一些算不上多么熟识的人,上官玥还在纳闷,小慧便躲在自己的耳朵旁低语道,“这是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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