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四分五裂的茶杯一眼,缓缓走进屋道,“你这般生气,气的是什么?”
听到是上官玥的声音,埋在阴影里的王寻身体忽的震了一下,他将头低下,垂首的姿势看起来那般落寞,不发一言,上官玥又走近了些,对着王寻道,“丝萝被罚跪在李家祠堂,同你一样,两日未曾进食,她与你,共哀伤。”
“我气的是我自己!”
上官玥开起了门,又关上了门,屋内再度暗了起来,在一片阴影中,王寻垂着的头再度抬起,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话。
“怨太子吗?怨不了,与其怨太子,不如想想自己这些年来做的混账事,明明知道丝萝爱的是自己,明明知道丝萝每一次的追寻只为自己,而我却不敢认,不敢认,我习惯了她对我的注视,心安理得享受她对我的好,却也眼睁睁将她推给了别人,我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一件事,便是那日在锦绣阁,终于有一瞬,鼓起勇气为她挡去那一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可我还是懦弱,偏安一隅的躲在自己的角落里不敢承认,直到最后,太子终于先一步夺走了她。”
上官玥静默,静静当着王寻的听客,王寻说完了这些,忽的嗤笑一声,道,“最终的失去,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那般久久的静默,是失去爱人的心伤,上官玥也跟着静默了那样久道,“你决定放弃了?”
“不放弃难道要我和太子去争?”
王寻一脸颓废。
“争,又如何?”上官玥冷笑道,“王寻,你从来便是听天由命,从头到尾你都是一副无力回天的模样,看似丝萝是劣势,实际上你才是被动的那一方,你永远都是后知后觉,失去了伤心,明明爱着却听天由命,而后陷在失去的痛苦中,怨天尤人,你扪心自问一句,王寻,你这一生锦衣玉食,可曾真正想要过什么,为自己争取过什么?”
这一番话敲的王寻五内俱焚,往事翻飞,那些富贵堂皇的日子一幕幕重演,他是大庆首富之子,走马观花,天之贵胄,想要的唾手可得,姊兄相宠,他似乎从来不懂哀愁与失去,他就这样活着,顺风顺水的活着,直到遇到一个丝萝,他生命中唯一的变数,而他采取的方法,是一躲再躲。
“我……”
王寻说不出话,他启唇,想为自己争辩些什么,半响,却只是落寞的抿紧了唇,半分也争辩不出,一语点醒那样犀利,带来内心的狂风暴雨,一颗心那样寂寞,他愣愣看向自己对面的上官玥,哪怕他有万般不想承认,但他却不能否认,面前的少女虽说的毒,但却让人无法反驳。
上官玥推开门,门缝外的光线陡然照亮天地,也照亮屋内王寻迷茫的面庞,王寻忽的将手捂在了心口,想象日后再无那个红衣少女的缠斗,自己是不是真便如那行尸走肉一般,再无欢乐?
“王寻,为自己而活,人这一生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失去,可你要知道,有些人的失去,永不再来。”话音落,少女一抹蓝色的背影早已消失于这片蔼蔼光线间,徒留王寻顿在原地。
一百零五、名声受辱
立夏,闷闷的天气,一品阁内新添了冰块,冰块放置在楼上雅间内,再搭配新摘的果香花香,雅间内别样轻快,古来酒足饭饱便是没事找事,几个二们就开始了聊天,其中一个少年最先开口道,“哎,最近王寻呢?这小子最近连人影都瞧不见,怎么,又被李家小姐给缠上了。”
一阵哄堂大笑后,一个前阵子由王寻带进转转帮,名唤阚透的少年忽的露出一个极其古怪的神情,拍桌道,“你们不知道,难道不知道李家小姐已经许配给了太子,李家小姐追了王寻那小子这么多年,又上赶着朝夕相处的,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寻这小子啊,估计趁李家小姐还没出嫁前,急忙和李家小姐耳鬓厮磨呢。”
这少年长的极其清秀,素日仿佛并未真正相见过,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少年素与王寻交好,他说的话也就越发有可信性,很快,一品居雅阁,忽的爆发出一阵更热烈的笑意,这笑意夹杂男人间的你懂我懂大家都懂,暧昧到极点,一哄而散穿透庆京立夏朗朗的天,传到了十里长街。
岑渠来寻上官玥时,上官玥正坐在屋内阅书,时过春日,已到了早夏的季节,大庆地处北边,因此不比气候温热的其他小国,哪怕是夏日,温度也不过和夏日差不多,除了多了几丝闷热后,依旧是有几分春日的温润。
不对,似乎还有几丝蝉鸣。
这几声蝉铭在不是那么热的天气里倒也不扰人,只是遮住了来人的脚步声,岑渠是练家子,脚步本就算的上轻,再加上蝉鸣一闹,上官玥便没听到岑渠的到来,在上官玥没有防备的前提下,岑渠伸手,一把便抽走了上官玥手间的那本书。
“嘶——”
书卷裂开的声音,上官玥手紧紧撰住书的一边,岑渠紧紧抓住书的另外一边,一撕一拉下,一本书活活被撕成两半,二人看了看各自在对方手里的两半书,各自,微笑。
“殿下貌似特别喜欢偷袭。”
“你似乎每一刻都在自动防备状态。”
争锋相对,上官玥岑渠各自在对方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戒备,脸上虽都是微笑着的,却也微笑的冰凉,忽的,二人又瞬间一同放开手,撕成两半的书顿时落在了地面,守在一旁的小慧立马憋气上前,蹲下身子将两半书收拾了,默默离开内院,守在门外。
因是夏日了,岑渠今日似乎穿的更轻薄些,窗外蝉鸣啾啾,岑渠换了一件青蓝色的外衣,倒不似素日那么华贵,别样清俊,上官玥给岑渠泡了一杯茶,而后自己也开始自顾自饮起,二人倒也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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