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黛玉起身时,水溶已经早朝去了。心想怎么又起得这样迟,便嗔怪丫头们没有叫醒她。
紫苹笑嘻嘻的说:“王爷走之前吩咐了好几次,说王妃身子不好,不让吵醒王妃。”
小腹现在还隐隐作痛,的确很不舒服,身子也懒懒的什么也不想做。歪了一会儿,惜月进来了,含笑道:“王妃可好些呢?”
黛玉知道惜月是府里一等的丫鬟,掌管着许多事,水溶的起居也离不开她,待她很重,自己当然也不好轻慢。
雪雁陪着笑也进来了。
雪雁服侍黛玉梳洗,两个小丫头忙着整理屋子,惜月在跟前说些散话,黛玉的心情也就跟着好了许多。
绿菱捧了个雕漆海棠样式的茶盘进来了,里面放了一盅熬得刚刚好的红枣菊花粥来,绿菱笑道:“这是王爷让厨房做来给王妃补身子的,正好也不烫。”说着又吹了吹。
惜月踢了下绿菱,训斥道:“挑了你上来服侍,难道你还是个新人不成?”
绿菱见惜月姐姐发了火,忙跪了下去,将碗举过了头顶。恭恭敬敬的,凝神屏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主子娘娘生气。
黛玉见惜月训斥小丫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又见绿菱虽然瘦小,可眼睛灵活,一看就是个聪慧的丫头便道:“好了,惜月姐姐也不用发火。屋里这些规矩慢慢的再讲也不迟。一大早的闹得头晕。”
惜月赶紧赔了不是,心想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新主子的性情她摸不准,处处也都陪着小心,只好忙赔着不是:“扰了王妃,是奴才们的不是。”
黛玉用了粥,依旧不大愿意出门。接着南晴带着人过来了,请了安,回了几件事,黛玉让惜月拿了主意,自己挑了本书坐在窗下翻看。
南晴瞟了眼屋里服侍的这些下人们,脸上陪着笑说:“屋里的这些奴才们若有不听话的,王妃和妾身说便是。要打要罚,妾身有主张。王妃性子好,总不能让这些奴才们给撺掇了去。”
黛玉自是聪慧的人,当然明白南晴这话的意思,还未来得及开口,雪雁却胀着脸说道:“王妃屋里的奴才也轮不着侧妃来教训,侧妃当了这么久的家,难道连这点规矩也不明白?我们王妃又不是二姑娘那般软弱,任人拎来拎去……”
雪雁的话未等说完,却被黛玉轻斥道:“又与你这小蹄子何干,别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不会管教丫头,一点规矩也不懂得。”
雪雁忙闭了嘴,南晴自然不知道雪雁口中刚才提的二姑娘是谁,但雪雁的话却实在让她不再好开口,讪讪然的便下去了。
惜月见此情景,又怕这位新王妃存了什么委屈,知道她心细便劝解道:“王妃别太在意了,雪雁妹妹才也是为了王妃好,才不惜顶撞了侧妃。论理说侧妃的话也实在不大妥当。”
黛玉微微一笑:“我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么,再有你在这府里也多年了。好些地方还得向你请教,你又是王爷第一个离不得的人,所以还希望你帮衬帮衬我。”
惜月见黛玉说话很是客气又谦逊,倒有些不大好意思,忙福了一下身子说道:“王妃这话倒折煞惜月了,我们做奴才的只有尽心服侍主子。以后王妃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惜月便是。”
黛玉点点头,因为身子的不适,实在不愿意再说什么,一人想清静清静。敦慧却一头走了来。
“林姐姐!”敦慧喊了几年早已经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口,后来秦嬷嬷笑说道:“郡主又给忘了,该称呼嫂子才对。”
敦慧一笑:“只道是顺口了,怕不好改。嫂子勿怪。”
黛玉笑道:“怎样都一样,我也喜欢郡主叫我姐姐。”
敦慧见黛玉不在意,心下更是喜欢:“我们家的大姐出嫁得早,又在外地,好些年没有上京过。我也没什么印象,有时候一年还有一封信,都是我哥哥在管。”
关于府里的宁慧郡君黛玉确实很少听人提及,当然她也不方便多问。
黛玉又问敦慧这些日子都忙什么,敦慧道:“和丫鬟嬷嬷们在做针线呢,也无趣。秦嬷嬷说我该学学这些,林姐姐知道我是个坐不住的人,拿了针线做得了几针呢,便就丢过了。”
秦嬷嬷在下面笑说道:“郡主过了及笄,只怕也要议亲了,这些针线上的功夫也丢不得,若是一点也不会,怕婆家的人取笑。”
黛玉忙说:“针线上的事我也疏懒了,如今一年下来也难得拿一回针,嬷嬷们别笑话。”
秦嬷嬷忙笑说:“王妃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奴见过王妃的活计,做得真正好,比府里针线上的那些人还细致。再有王妃身子弱一些,也不缺这点,好好的养着吧,王爷也就心安了。”
关于这位新嫂子进门,敦慧在心中是埋怨过,哥哥不该这么早就将韩家的嫂子给撂下了,不该早早的纳了新人。韩家的嫂子的灵位还供在祠堂里,她正看着府里的一切。不过后来又想林姐姐本也没个父母,又和自己作伴两年,以前太后在的时候还说给林姐姐做主,太后没了,韩嫂子没了,林姐姐为了避嫌才回了南边。哥哥是真的难过,如今趁着在服里娶了进来,一是来年没什么好日子,若再有什么变故还不知道怎样,二来哥哥说家里有人照顾她,哥哥也是放心的。敦慧对新嫂子没有什么挑剔的地方,只要哥哥真心喜欢,她也真心喜欢哥哥,以后的日子便就好过了。
屋里姑嫂俩正说着话,突然外面丫鬟通传了一声:“王爷回来了。”
黛玉心想时辰还早,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早朝了么。敦慧忙起身来,水溶已经进屋了,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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