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八八,她即便是完全静养,都不见得能够恢复过来,竟然还要在这种节骨眼上主持祭祀。如果不是她疯了,那么只能说,那场祭祀有着无以伦比的重要性,才让灏湮不得不拼死为之。
就此,或许可以解开一个谜题,大祭司灏湮的死亡之谜。
尽管这是时隔数千年的推测,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早已湮灭于时间长河,但可能性应该非常高。大祭司并非死于极刑,而是她自己找死。
既然双方都是明白人,缇娜夫人自认装傻也没有什么意思,干脆的点了点头,另外补充一句,“关于最后的祭祀,听说还有卷宗留下,如果白主席对此事感兴趣,不妨去找来看看。”
缇娜夫人在此时提及卷宗,是因为李凡的存在,她这个组织,一直以来将刺探情报和潜伏当成主业,李凡与白昕玥走得那么近,这件事她不可能不知道。既然是留下过卷宗的历史事件,档案部里很有可能存有备份,只要白昕玥有心,看一看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了,缇娜夫人提醒的背后多少还带了几分私心,因为她忽然意识到最后的祭祀并非只是一场单纯的仪式,以前不曾留意过,此刻才发觉自己犯了一个相当大的错误。没有别的选择了,她只能将主意打在了白昕玥的头上,不管怎么说,他们此刻也算是非常友好的再讨论此事的来龙去脉,或许看在这一点的份儿上,白昕玥得到卷宗之后,也会与她分享。
但缇娜夫人不知道的是,关于这场祭祀的卷宗,却由未希通过一些手段托付给了火炼,这无疑是她的失算。
白昕玥当然晓得卷宗的事,不过他也没提,也并非故意藏着掖着,而是确实没有亲眼看过卷宗的内容。
利用砂堡那一次会面,白昕玥的确与火炼比较交换了很多信息,火炼也毫无顾忌的将自己取自秘密档案库的东西挨个儿介绍了一遍,然而对于这些东西,白昕玥却相当有分寸,未希逼不得已用了如此拐弯抹角的方式,由此可以证明那些资料的重要性,因此白昕玥判断,他虽然能够看,但是,却不该看。
理由再简单不过,他不能让火炼为难,即使他本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白昕玥只说,“我会留意卷宗。”
缇娜夫人就此松了一口气,尽管白昕玥并没有对她做出任何承诺,但也没有当面拒绝不是?以对方的敏锐,肯定当场便看透了她希望分享的心思,可是他竟然还留下了一线余地,这已经可以说是相当难得的态度了。
就在这时,四小姐伸出手轻轻在缇娜夫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同时指了指一旁的窗户,透进来的天光已经不再是灰白的颜色,看起来相当耀目。缇娜夫人这才惊觉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为了应付白昕玥的各种“刁难”,她不得不用上十二分的精力,对于环境的注意力竟然降到了最低程度。
白昕玥显然也注意到时间的变化了,说起来,他比起另外两人耗费的时间还要多,在她们出现之前,已经枯坐了大半个晚上。
不过,时间只是耗费,而并非浪费,这半个晚上收获实在不小,这一点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样。
不等两女说什么,白昕玥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希望我们将来有合作的机会。”标准的客套之词,被他演绎的彬彬有礼。
回想一下,这位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是安坐在位置上,当真是要多高傲有多高傲,如今看来,原来那个时候只是为了给人一个下马威。这个手段并不怎么高级,但是从结果来看,实在收益不错。
而接下来双方要做的,则是要将客套话变成合作的事实。从白昕玥的角度来看,他有这方面的需求,而缇娜夫人则是害怕与这样一个深沉可怕的男人为敌,相较而言似乎显得更加被动一些。
一晚上发言次数甚少的四小姐,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又不是生性迟钝,之所以今天甘愿充当背景,只是因为她认为这种唇枪舌战的任务,缇娜夫人远比她更能胜任。而她一直潜伏于蔚云非身边,更是需要时时刻刻都保持不起眼的状态,默默无闻早已是她的□□,也是她此生都改不掉的习惯。
但是,试想一下,蔚云非是什么人啊,如果不是心思足够敏锐,能够根据变化莫测的情况时时刻刻调整自己的状态,四小姐怕是都不知道已经暴露多少次了。
而在蔚云非之前,四小姐的身份也一直都是蔚家所拥有的契约兽,前一位主人蔚霖,也绝非什么省油的灯。
哪怕仅仅只是为了自保,四小姐也必须学会察言观色,并且将这一本领练习的炉火纯青。所以,缇娜夫人在这一刻表现出来的被动,并没有逃过四小姐的眼睛。
四小姐并不打算安慰缇娜夫人,因为安慰不能当着白昕玥的面进行,待她们二人能够独处的时候,已经时过境迁了。况且,既然是出生入死合作过很多年的搭档,四小姐自然明白,言语上的安慰,哪怕再动人,也没有任何实际性的意义。相比较起来,还不如用一点手段,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
“分别之前,我还有一个告诫,不知白主席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四小姐还是站在原地,从刚才开始,她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区别在于,一开始是出于愤怒,而此刻却带了点挑衅的意味。蔚云非的契约兽会挑衅别人?这听起来想到不可思议,但是她微微挑起的眉梢,却将挑衅的意味演绎的恰到好处。
通常情况下,告诫若不是空穴来风,那的确有听一听的价值,四小姐肯定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闲人,她也不至于为了挽回一时颓势便在这里信口开河,所以,不管告诫的实际内容是什么,都的确有洗耳恭听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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