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收拾的简单而朴素的房子,杨老夫人不由叹了口气,道:“孩子,住在这样的地方,委屈你了。”
黛玉淡淡的笑着递上清茶,道:“老夫人言重了,如今能有安身之处,黛玉已心满意足了,想起外祖母那般年纪,还…..黛玉心有不安。”
看着黛玉娴静如水的神情,杨老夫人的目光慢慢眯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伏在膝上的孙女,杨老夫人看似随意的道:“林姑娘以后怎么打算。”
黛玉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望了望外面,低声道:“不管是福是祸,等外祖母他们的事定下了,黛玉就可以安心的回老家去。”
杨老夫人道:“姑娘老家还有什么人。”黛玉摇了摇头,道:“只有族人了,出来那么多年,也不知他们还在不在了。”
英郡主忍不住道:“既是这样,你还回去做什么。”黛玉有些凄然的道:“黛玉在京举目无亲而外祖家已经……,况且住在院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老家总算还有容身之处。”
一直不做声的零儿见黛玉盈盈楚楚的样子,不由摇着杨老夫人道:“祖母,姑姑没有地方去,你就让姑姑住到我们府里吧,反正我们的院子大得很。”
英郡主自来性子爽朗心肠热,本听得黛玉的遭遇心里正暗暗替她难过,零儿的话一下提醒了她,转头笑着对杨老夫人道:“母亲,零儿的话很有道理,不如先让林姑娘住到我们府里,什么事等以后再打算,况且虽然今日是初次相见,我和零儿对林姑娘都很投缘,零儿,你说是不是。”
零儿忙不迭的连连点头,难得和英姑姑如此契合。
两人的话正中杨老夫人的心意,而且杨老夫人自来软心肠,见着黛玉柔柔弱弱的样子,心里很是疼惜,遂笑咪咪的看着黛玉,道:“姑娘意下如何。”
黛玉抬起头来,想也没想的低声道:“黛玉谢过老夫人和郡主的好意,只是恕黛玉不能从命。黛玉虽是自由之身,但外祖家的事毕竟还没定下来,黛玉和老夫人非亲非故的,不想给老夫人添不必要的麻烦,况且住在这里,虽然偏僻,但很清净,黛玉已是心满意足了。”
英郡主急道:“你别见外,我们府里自来和贾府交好,而且母亲和贾老太君私交也不错,如今你外祖家出事,我们帮你也是理所当然。”
零儿上前拉着黛玉的手道:“姑姑,你就去吧,教着我弹琴,我最喜欢听你弹琴了。”黛玉为难的看着零儿真诚无邪的圆眼睛,拒绝的话难以出口。
杨老夫人修目一转,道:“姑娘不是在等贾府的消息吗,这里在城外,消息不顺畅,况且庵里的人打探消息也不合适,不如姑娘随我们回去,王儿在朝里为官,消息一定灵通,等贾府的事定下来,姑娘再做打算,那时是走是留,由姑娘自己决定,可好。”没等黛玉回答,杨老夫人接着道:“这也算老身为老太君尽点心意,不枉大家相交一场。”
想了一下,黛玉看着众人殷切的目光,只好点点头,施了一礼道:“那就劳烦老夫人和郡主了。”
“太好了,姑姑答应了。”零儿忍不住跳了起来,上前抱住黛玉大声喊着。
这是一座封闭而又独立的院子,在皇宫的边角上,土灰色的宫墙凝重而又肃然,林立的守卫使得这里更添了几分神秘。
水溶命人停下轿子,并没有立刻下轿,只是掀起轿帘,抬头向里望去,紧闭的院门,参天的古树,处处透着令人心悸的冷漠与阴森。
冷冷的嘴角微微一提,水溶清隽的脸上浮出一丝浅笑,带着不言而喻的得意和嘲讽,深邃的双翦闪过犀利的光芒。
身后的随从低声提醒道:“王爷,让小的去通报。”水溶慵懒的道:“去吧。”
一时,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过来行礼,水溶缓缓的道:“本王奉皇上之命,过来问几句话,水陆,将令牌拿出来。”
那人看了一下,忙回去吩咐了几句,随后上前道:“请王爷移步。”
走下轿子,水溶冷冷的扫了一眼侍立的兵士们一眼,阔步走进了院子。里面冷冷清清,几株古树疏疏落落的散在四周,带着秋天独有的萧索,四下里不时有铠甲鲜亮的兵士走来走去。
那人在前引路,拐过屏壁游廊,来到一间正房,命看守的兵士打开房门,那人道:“禀王爷,人犯在里面,王爷有话尽管问,卑职在外面候命。”
水溶挥了挥手,道:“好好看着,没有本王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说完,当先走了进去,水陆在后面小心的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清冷的秋风和残阳。
房里的格局迥然不同于外面的平常,一道高高的铁栏隔断了宽阔的大厅,铁栏后面是个独立的世界,此刻,一双充满怨恨的目光正直直的盯着走进来的水溶。
轻蔑的冷笑了一下,水溶的声音和这粗粗的铁栏一样冷:“别来无恙,照王爷。”
皇子照刷的立了起来,冲到栏前,狠狠的道:“水溶,算你狠,可恨我竟没想到会是你让我的大计功亏一篑,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
水溶淡淡的笑了,修长的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使得整个人带着一份悠然和自得,仿佛面对的不是这张气急若狂的脸,还是满目的繁花清风:“照王爷真是太抬举亦清了,亦清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郡王,有何能耐坏了王爷的大事,照王爷的话让亦清诚惶诚恐。”
皇子照怒声道:“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怪我太大意,想不到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老三竟有如此心计,真是人心叵测。唉,也怪我当初太手软,没有听他们的话,留下了你这个后患,否则也不会有今天,我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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