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种。
倒是方玉烟过来一次,没有别的目的,只说了一句:“我哥能出来,我可是功不可没,嫂子借我300两银子使罢。”
何家贤还未明白过来,方玉烟已经颐指气使的对着管钥匙的吉祥:“诺,去拿。”
何家贤与她向来不对付,暗道平素不来往,要借银子就想起来了,忍不住怒道:“我穷门小户,哪里能有什么本事攒那么多银子?”
“攒什么攒呀。”方玉烟轻蔑的笑着:“你们有铺子的收入,手上能没有银子?”
“你月例也不少,怎么还缺银子使?”何家贤随口问道,只是说着眼睛瞟到方玉烟身上,才发觉她的穿戴都比以前要优容许多,不管是波光潋滟的衣料,还是头上珍珠翡翠玛瑙,璀璨华贵,几乎要越过陈氏去了。
大概都花在穿衣打扮上了吧,何家贤默默的想,口中劝道:“女孩子家,还是别太虚荣的好。”
“少说几句吧你。”方玉烟没好声气:“要不是看在我和二哥一母同胞的面上,谁稀罕找你这个穷鬼借银子?”
“若不是看在方其瑞的份上,谁又愿意搭理你?”何家贤默默的腹诽,嘴上却并不说,反而听出一点儿别的味道——方玉烟再不喜欢梅姨娘,到底还是愿意承认方其瑞是亲哥哥的,心里的话便放下,嘴上道:“不是我不借,只是汀兰院如今一应开支都靠着那点儿银子……”她想好好解释,方玉烟能理解她的苦处。
再说,花银子去穿衣戴花,这在何家贤眼中,是最不实惠的表现。
方玉烟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反而要来借她安身立命的本钱,说什么也不能借,又接着劝道:“你也是,总得给自己攒点儿嫁妆,坐吃山空,没有安全感,女人还是要经济独立……”话没说完,方玉烟已经摔门而出,留下何家贤一脸懵然。
雪梨在一旁幽幽的道:“估计三小姐真的是求告无门,才借到您头上来。”
吉祥奇怪道:“那也应该是先找夫人呀,夫人最疼爱三小姐了。”
何家贤愈发奇怪,想到方玉婷前几天在大门口说的话,又想到方玉烟临走时愤恨的瞪了她一眼,心里惴惴不安。又到底觉得方玉烟行事鲁莽不靠谱,银子不该借。
珊瑚的婚事定下来了。
陈氏将她指给了庄子上一个鳏夫。
雪梨气得不行:“那鳏夫听说克死了老婆,又克死了女儿,偏一个儿子纵容的无法无天……那人又酗酒,好吃懒做,珊瑚嫁过去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而且,她有种兔死狐悲的激愤。
吉祥宽慰她道:“那是个人的命数,二奶奶不会这样对你的,你跟和气……”
雪梨浑身一个激灵,嘟哝道:“谁知道呢。”
然后在一个雨夜,珊瑚跑了,寻不见踪迹。陈氏气得上官府贴告示寻人,道:“珊瑚本是方家的家奴,属于私有财产,如今跑了,别人家不可聘用,有知情者,赏20两纹银……”随后派出不少人到处查找。
何家贤暗道只怕珊瑚无处藏身,心里有些心疼,徐氏却找上门来。
何家贤忙命人去禀告陈氏,依规矩要先由她出面接待。陈氏却推说身体不适,就不出来了。何家贤想到上次周氏的母亲过来时,陈氏热情隆重的接待,觉得亏欠徐氏。
徐氏倒是不甚在意:“她们这样的人家,瞧不起我是自然,当初我就说……若不是你爹……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猪油蒙了心……”
何家贤不敢说何儒年是为了银子把她卖了,只岔开话题:“娘你来干什么?”
徐氏凑近她的耳朵:“珊瑚在我那里!”
何家贤吓了一跳,随后想想也是理所应当。陈氏派出去的人全城搜捕,唯独不敢随意去亲家家里搜人。加上何儒年迂腐正直得有口皆碑,若是发现家奴私逃,断然不会纵容的,因此倒是放过了。
“你能不能想个法子,让方夫人放过她?”徐氏犹犹豫豫:“珊瑚这一去,就只能煎熬着过日子。娘知道你在方家也不好过,可实在无法,珊瑚是个好孩子,她求到我跟前,我实在不忍心……”
“娘你说的哪里话,我在方家好好的呢……”何家贤想辩解,却被徐氏打断:“娘还没瞎,又不是没长眼睛看不到……”徐氏简单明了:“其瑞不是她亲生,又如何能对你好?只是娘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地步,连面子也不愿意做做了……”
“你定然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否则她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最要脸面和规矩,怎么会如此……”徐氏劝道:“你好好反省,看看能不能努力修复关系……”
何家贤哑然,她发觉徐氏并不是不聪明,而是不愿意去以聪明去对抗世俗的礼法而已。很多事情她都懂,但是封建教条压在那里,她选择了那些教条规矩。
自己何尝不是?刚到方家,陈氏做的那些表面功夫,她也是信了的,只是后来……
“我知道了。”为了不让徐氏担心,何家贤应承道,可心里清楚明白的知道,应酬陈氏的这段日子,身心有多么疲惫。唯独前几日方其瑞牵着她,对方老爷和陈氏的说教不屑一顾,径直走开的那种爽快,才是真正最舒坦的时候。
她有些迷恋这种不管不顾的感觉了呢。
“我就知道你是个省心懂事的。”徐氏喃喃道:“要是家慧能像你这样听话就好了。”
何家贤最近一段时间操心方其瑞,倒是把何家慧忘记了,听她提起,忙安慰道:“家慧你就别担心了,我见她说话明白,做事清楚,那个黄公子也是靠得住的人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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