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普通上课写的笔记,幸村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她也不记得自己有写过什么特别的。那么要说除了学业上以外她有记录在纸上的事,大概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看来上面的日期是真的了?”
见她没反应,幸村又问。
这一句话让她肯定了笔记的内容。
里川忽然蹲下去,躲过了幸村的手。她苦笑,“应该再仔细点找然后烧掉了的……”
语毕,未等幸村关心问她怎么了,她便站来过去拿起桌上的水杯咬咬牙将杯里的水全倒到幸村身上,再趁他因为她突发的举动而失神时抢走那本笔记。
“请马上离开我家。”她的语气异常平静,“还有,希望以后不要再联络了,幸村精市君。”
同样地也生气了的幸村在那之后没说一句话便离开了,里川泼了他水后也没敢看他脸色,手握着水杯却一直在发抖。
以前……不,即使是几分钟前的她也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做。
她说过自己最怕失去幸村,要不是这样,这种做法会是最快能达到目的的。
她的双手还拿着空杯跟笔记,仅是看了眼,她便将两者丢出去了。
“哐啷──”
笔记本掉在墙下,杯子则碎得四分五裂地往各个方向弹走了。里川就站在墙壁面前,双腿跟双手都刚好给划到了几处,其中手背给划了个挺大的口子,没一会血就滴至地板上,她还不甘心,坐到地上双手锤了地板好几下才安心,哪怕手的下方就是玻璃碎片。
不管怎样,果然她是真的很不走运。
“哈哈……”
她想笑又想哭,一边想着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又觉得自己早点这样做就好了,心底里又有某处认为她已经在后悔。
仅是跟他一个人吵了架就觉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她也真是没救了,而且还有一瞬认为活着也太没有意思。
毕竟,本来她就不太喜欢这个世界。
“还是,收拾收拾吧。”
这时她开始很负面又很认真地想着自己活着的意义,她想到了曾经在某个平行世界杀死自己的母亲跟没有阻止母亲的父亲,再想到自己故意控制,跟大家都很疏离的人际关系,又想到了其实自己并没有任何兴趣。
仅是活着便会有好事发生,那么,她到底是在等着什么?
对于那些连活下去都是奢侈的人们,她现在暂时还没有性命危险已经很幸福。
可是这些事知道了也没用。
如果可以将自身的生命交给有需要的人,说不定她会愿意的,又或者到那时候她才会知道生命的宝贵之处。
……不管怎样,主动寻死她大概是做不到的,那么就只有活下去吧。
活到下次会被夺走性命的那天。
“可以一直陪着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要是那时宁愿决定跟着你一起消失,现在该有多轻松。”
说笑的。
对着空气一个人说话也太蠢太幼稚了,里川深吸一口气,转身拿东西打扫这堆碎片了……嗯,伤口也要处理一下。
那些小小的擦伤即使相当长,只要多贴几块创可贴就完事了,不过手上那里似乎不奏效,于是她便弄来了块纱布,再用胶纸贴好。可以的话,其实用绷带包一下会好一点,没那么容易掉下来,不过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止血就算吧,等明天换上皮肤颜色的创可贴再化妆一下便能盖着。
想到此,她走进母亲房间看看有没有能用的粉底液或是粉饼之类的了。
说起来,好像“曾经”有一个她也试过用这种方法盖住伤痕的吧。
那个她要盖住的的伤口可以说是鲜血淋漓,而她看到的那个自己似乎是习惯了这种事,又或者是已经接受了这种事实,对于这种情况表现得很冷静,可她却在醒来后就忍不住想吐。
从胸口那里不停源源流出的血液,可以看得到内脏的缺口,狰狞的疤痕……
到这刻她才忍不住哭出来。
那个人可是那样地想要活着,想要装作还活着的;要是别人的话可以说是与她无关,但那可是她自己本人,虽然身处于不同地方。
怎么她就会碰上这样麻烦的事呢,感觉越来越搞不懂了……里川深深地叹气。
第二天上学时里川很有自知之明地套上了长袖毛衣在外面,就季节上来说穿毛衣好像早了点,但这是藏起那些伤痕最好的办法。她也不认为让幸村看到了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如果他还会在意的话。
现在的话,就算他看到她不合时节地穿起了长袖也不会来问她才对。
不过她忘记了还有另一个会管她闲事的。
“你这个温度穿这么多不热吗?”在教室门外,真田跟她碰巧遇上,前者眉头一皱直接问出他的疑惑。
里川说出准备好答案,“不热,正好空调有点冷。”
真田虽然不算细心,观察力放在网球外也是一般,但总有几次会意外地眼尖,跟他待太久难免会给看出点端倪,她说完挥了下手就打算走了。
“嘛,总之注意些。”真田看着她跟自己擦身而过,“要是发冷的话你便早退吧,作业跟笔记我会帮你留着的。”
她何时这样勤奋过了……这样想着,里川边走边说:“真是病了的话,到时候才麻烦你吧。”
走在去洗手间的路上,她老是忍不住调整手袖的长度,直至连手指也快要完全看不见才安心。出来洗手时也特地等没人时才扭开水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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