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因为湿/透而紧贴着身体的单薄衣衫,杨暖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他那肌理分明的虎躯之有力线条,而她的身体那么柔软地被他包围着,好像他的轮廓与她的轮廓完全吻合,不差毫厘。
她莫名地心慌和不安,心跳猛然加快,耳根和脖子也燥热起来,暗想现在还不如做一条锦鲤,泡在冰水里多舒服。
做人的时候想做锦鲤,做锦鲤的时候又想做人。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满足和矛盾。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她弱声低/吟,羞涩无措。
他好像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将她稳稳地放到油壁车上坐好。
一丝感动猝不及防地就涌上了她的心头、喉头、鼻头,有点酸又有点慌……
让她更慌张的是,她已经强烈感受到,从坐在一旁的景田兮怒眸里喷射出来的戾气。
果然,她刚坐上软塌,屁/股还没热乎,就听到景田兮那尖利到近乎疯狂的声线咆哮着,“你下去!下去!”一边手脚并用地推搡着杨暖暖。
杨暖暖没能坐稳,身子往旁边一倾,歪在了景庆苏的胳膊上。
她敏感的身体立刻从他胳膊上弹开,躬着腰起身,抬腿,欲下车。
“暖暖,你去哪里?”景庆苏紧张地拽着她的胳膊。
“我要下车。”杨暖暖口气平常,不愠不怒。
“别废话,你赶紧下车!”景田兮凛冽的声线里,每个字都冰冷坚硬。
“兮兮,我们送暖暖回家吧。”景庆苏温柔地跟妹妹商议。
“哥——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景田兮恼恨道,用力咬了咬嘴角,坚毅而仇恨的眸光打在钱暖暖脸上,“那好,我下车!”
“诶,兮兮——兮兮——”景庆苏想要阻拦,可只能看着一心想要下车的妹妹挣脱着下了车。
杨暖暖愣怔了片刻,很快缓过神来,推了景庆苏胳膊一把,“快去把她抓上来!”
手掌挨着他那铁一般结实的身体,犹觉得有一种反作用力要将她推倒。
她想,现在景田兮受了刺激,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说不定又会做傻事。
不让她坐车子?漏,她就偏要坐!
但,让她费解的是,景田兮到底是为何要跳湖?出门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蛇精病呢?
景庆苏二话不说,立刻下车,将景田兮抱上了油壁车。
哭闹着的景田兮面色惨白,受了沉重打击的她,像秋天被霜打了的茄子,斜斜靠在车壁上。
“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杨暖暖,你还我清白!”景田兮愤懑叫嚷着,眼泪不能自禁。
杨暖暖冷淡地白了她一眼,抿了抿唇线,缄默不语,无需和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废话。
“兮兮,你别哭了。我们先送暖暖回家……乖,别哭了。”景庆苏细声细气地哄着妹妹,眸海里泛起无奈和怜爱。
“我就要哭,连我哭你都要管,别人非礼我,毁了我,你却不管,你算什么哥哥!我倒不如没有你这样的哥哥。”景田兮暴躁起来说的话很是伤人,景庆苏还真被急哭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景庆苏急得红了眼眶。
“够了!别哭了!吵死了!”杨暖暖正了正身子,调整了下坐姿,面目肃然,语气严峻,一副老大姐的架子。
她觉得兄妹二人都好幼稚,甚至觉得景田兮也是个奶娃娃,不然为何不分好歹不懂感恩?被气哭的应该是她才对。
她这一声霸气的吼声,还真把二人震住了,景庆苏和景田兮红着眼眶,面面相觑地看看对方,又一齐把目光集中在了杨暖暖的身上。
杨暖暖觉得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不然必会因误会而后患无穷,她明明是做了好事,不想被人误会而留下祸端。
不就是人工呼吸吗?在21世纪是多么普通正常的事情,怎么在这个时空就简直要人命呢,这些有封/建/思想的人也太小题大做了!
“景田兮小姐,我问你,我怎么就非礼你了?
“你刚才像个死/人一样,我平白无故非礼一个死/人?
“你别不知好歹黑白!若要算计,你这条命还是我救的,你要怎么报答我?”
杨暖暖理直气壮地争辩,不能容忍景田兮胡说八道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