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亲国戚罢了。
想当初,宁荣二府一同发家,宁国府还是嫡长,又是族长,京中八房,金陵十二房都已宁国府马首是瞻,可谁料风水轮流转,荣国府竟是后来居上成了领头羊,如今宁国府倒落得要奉承荣国府了,身为宁国府的当家人,贾珍心里不是不怨愤的,只是他没能耐,养个儿子也没能耐,有能耐的他爹又出了家,他再多不甘心也只能忍着罢了。如今眼瞅着比他名声还差的贾赦、比他强不到哪里去的贾琏都有了官职,心里痒痒的,只恨贾蓉不是宁珊,不然他有这么个出息儿子,不比自己去苦哈哈的办差来的强多了。瞧赦大叔如今的风光,不都是因为赦大婶子给他生了个好儿子么!
贾珍无比希望他媳妇也能给他生一个这么提气的好儿子,可惜他原配拼死就生出个贾蓉来,他继室至今无所出不说,就算真能生出个宁珊那样的儿子来,他起码也要等上二十年才能享受到儿子的庇荫,贾珍等不起了,只好先拿贾蓉对付着看看,盼着宁大兄弟能拉拔他一把。不就是跟二房作对么,谁还能不会是怎么地。
贾赦一见贾珍走了,顿时两手一摊,无赖道:“珍儿忙着呢,咱们今儿也谈不成了。下回再说吧。”说完就想走,邢夫人亦步亦趋的赶紧跟上去。
贾史氏一拍炕桌:“我还没说完呢,你敢走?就不怕我去告你不孝,让皇上撤了你的官职吗?”
贾赦不耐烦道:“去告,去告,我等着撤职呢。如今我才算知道了老二的辛苦,这员外郎还真不是好干的,你哥我每日累的腰酸背痛的,还真是不如当纨绔的日子舒服。”长兄如父,他就明着踩贾政了,谁敢把他怎么地吧!贾赦无比遗憾今儿忘了把爵袍穿出来了,贾政要是敢跟他顶,分分钟让他跪下请侯爷安。
贾史氏虽然一早就知道贾赦如今已经不受控制了,但仍然被堵得上不来气,当着她的面就敢侮辱老二,她真走了,还不知道大房会怎么对付二房呢。这么一想,修建省亲别院就更加重要了,这一遭务必要压下旁人,让元春再入皇上的眼,后宫里有了娘娘,老二一家子才有依仗。“哼,如今你也硬气了,对着我这个做娘的都干敷衍了。”
贾赦拱了拱手:“儿子岂敢。”他有了大儿子当靠山,是越来越不耐烦应付贾史氏了。
贾史氏快刀斩乱麻,企图威逼贾赦:“既然不敢,那便按我说的办,分成四份,我一份,大房一份,二房一份,东府一份,各自出五十万两银子,并一个人出来主持修建。”原本想让已经成家立业的琏儿两口子也算作一份的,可如今能榨出贾赦一份已是不易了,只好暂且放过贾琏,横竖修到一半没了银子,他也只好自掏腰包,总不能把皇家要查验的院子仍在半途上吧。料想他也没有贾赦的胆气,更有凤丫头拿捏着,不怕耳根子颇软的贾琏不听话。
贾赦一口回绝:“二房的女儿省亲,凭什么要大房出银子,还让东府也出,您老不问问珍儿可干?”就算贾珍肯,他也一定要撺掇了敬大哥哥拒绝。才不给二房做脸呢。他的银子是要拿来讨好大儿子的,不然谁给他撑腰?指望二房的娘娘给他养老么?还不如趁早吊死了赶快再投一胎过的舒服呢。
贾史氏大怒:“如今并没有分家,娘娘是咱们荣国府的荣耀,什么大房二房的,统统该为娘娘效力。”
邢夫人敏捷的抓到了贾史氏话中的语病:“可不敢乱说,如今是贵人呢,哪里敢称一声娘娘,宫里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贾赦微笑着给了邢夫人一个温和的眼神以示赞赏,邢夫人大喜,越发斗志昂扬起来。不就是怼二房,怼王氏么?只要不花银子,她能怼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