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么多的人。可是你不知道,只有在一个人面前,我想做一个好人。”
“叶邵夕心系兄弟,关心天下苍生,既然你的怀抱用来容纳天下人,那么我的怀抱,今后,就只来容纳你。”
“……这样,我宁紫玉也算是心怀天下了。”
叶邵夕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这些话,好似在他稀里糊涂的那三个月里,也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过似的,他觉得分外熟悉。
他在梦里听到宁紫玉的名字,没醒,可月光清冷,照射下来,眼角显然一道湿痕,落入枕边。
又过几日,车队终于行到云阳山麓。
叶邵夕上了山,寻了一处地方,将柳茵与高钧天二人合棺而葬。他知道柳茵并不心属于高钧天,但倘若合棺而葬,能让柳茵到了那个世界也受到高钧天照顾的话,叶邵夕觉得,至少这样也能让人安心。
他很虔诚地祭拜了二人,摆了坛香,和一年四季云阳山上常开不败的木槿花。
坛香中的高香静燃,风一吹,灰白的粉末便稀稀疏疏地落了一地,落在他的脚边。
苏容与肖烜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陪着他。
宁紫玉在山脚下,仰着头,视线始终望向山上。
这一日的风很凉,云阳山上大片大片的木槿花随风飘摇,犹似花海,轻忽飘渺,为亡灵送行。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之后,叶邵夕才下山,走到山脚处的时候,不免与宁紫玉迎面碰上。
宁紫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此时此刻,此种境地,他们二人之间还能够再说些什么。倒是叶邵夕先开了口,他低着头:“什么也不必说了。江湖之上,为兄弟报仇天经地义,这账,有一天我会算回来的。”他平静的。
宁紫玉听罢“嗯”了一声,也是平静的:“你算吧。我等着你来算。”
叶邵夕重新回到马车里,坐好,肖烜与苏容也跟着上来,一行马车又轱辘轱辘地行了起来。
又行了些时日,车队终于到了安邑,安邑城门大开的时候,百官位列两侧,见一行车队进来,俱都跪下,山呼万岁,迎接宁紫玉回宫。
回了宫之后,宁紫玉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叶邵夕软禁。不允许任何人看望,任何人探视,就连送茶送膳,梳洗伺候,也都是由宁紫玉身边的几个心腹在做。但宁紫玉的命令,只对几个人除外,这些人中,包括墨水心、君赢浩、君赢冽、白予灏、肖烜,以及苏容。
苏容和肖烜自不必说,叶邵夕这几日的身子一直是他二人在照顾,再加上他如今有孕已六月有余,做任何事情都很是吃力,有时候就算是想弯腰捡一个东西,也十分不易。
对于宁紫玉的软禁,叶邵夕这一次倒是很稀奇地什么也没说,隐忍沉默地接受了宁紫玉的所有安排。叶邵夕如此态度,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无人能明白他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但宁紫玉略一沉思,便眉目微展,所有事都明白了。
柳茵、高钧天之事后,叶邵夕表现出了异常的沉默,这不仅是对宁紫玉,更是对他身边的所有人。包括肖烜,包括苏容,当然也包括墨水心、君赢浩等人。
一日,丞相郁紫领了宁紫玉的圣旨,前来探望。
而叶邵夕同时也挂心着陈青的伤势,便也问了问他。
“陈青如今伤势逐渐好转,没什么太大问题。”郁紫道。
陈青至今昏迷不醒,但未免叶邵夕过于担心,影响腹中龙嗣,郁紫便只得这般说道。
“那就好。”叶邵夕放心,“离开皇宫之前,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陈青的伤势。如今好了,也是皆大欢喜。”
郁紫闻言,笑笑,这笑容遮盖了许多,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真正想法。
“哦,对了。”二人说到此处,忽见叶邵夕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腰间取下半枚紫色玉诀,递给郁紫,解释道,“这是数月前陈青交给我的暖玉玉诀,他说,这乃是他的家传宝玉,可以根治我的寒疾,现如今,有这玉在身,我寒疾早已不再发作,好了很多,也是还予他的时候了。”
郁紫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陈青的家传宝物,分明就是数月前,皇上在映碧地宫中斩成两半的镇国紫玉。
镇国紫玉是一枚阴阳玉,一半极阴,一半极阳,想必皇上当初将这半枚暖玉斩下后,转手便交给了陈青,让他代由自己转交。
至于那极阴的另一半玉诀,现如今,正佩戴在煜羡太后叶漪的尸身上,以保她尸身千年不腐,万年不化。
“哦,既然是陈青传家的宝物,转交并不合适,改日,还是你自己转交给他吧。”郁紫嘴上虽然如此道,但心中却想,你若还要,也不是还陈青,而是该还给皇上。
叶邵夕啊,叶邵夕,你接受了皇上多少好处,想必日后,你终是数都数不尽的。只怕日后,你连他的命都要随意拿来,毫不手软。郁紫想到这些,心中低低地叹了一声,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我知你如今不方便踏出这里,改日,待陈青身子骨好完全了,我会请求皇上,带他来见你。”
叶邵夕想了想,把半枚玉诀收入怀中,道了声好。
二人又坐了些时候,聊了一些无关紧要之事,待到日暮西山,郁紫忽然噤了声,沉默很久,终于忍不住,有些责怪他似的道:“叶邵夕,你不该回来。你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叶邵夕确实答应过丞相大人再不踏入这映碧半步,然而前提是,宁紫玉不会对我身畔之人再下毒手。假若陈青遇险,想必郁丞相不论发过什么毒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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