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刻,叶邵夕正要回过身来,却被宁紫玉厉声一吼,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叶邵夕,他若再敢回头一下,我当下,便要了你身后二人的性命!”
叶邵夕闻言,果真动都不敢再动。
“宁紫玉,你敢!”
“朕敢不敢,你应该知道!”
叶邵夕如何知道,宁紫玉此时心里,最担心的是他一旦转过头来,看到的会是什么。
自家兄弟高举匕首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画面?
宁紫玉理解,他那样重情重义之人,如何能够接受?
而宁紫玉与叶邵夕说话的空当,已身形一闪,迅速转身到柳茵身边。
只见,他横手一切,抓住柳茵的手腕巧妙一扭,寒光凛冽的匕首当即由她手中脱落,宁紫玉伸出另一只手,在半空中稳稳接住。随即,他握好匕首,迅速收入袖中。
这过程很快,宁紫玉行事动作,声音很轻,没有被远离他们几步的叶邵夕所察觉。
他收好匕首之后,转过身来,不假思索地,“啪”的又给了面前的柳茵一个狠狠的耳光。
这一掌,本就是要弥补刚刚的时间空当,即使前后不过几秒时间,他也要叶邵夕的全部注意力转移到这一掌上来,而没有心思再想刚刚那几秒钟的“静谧”,究竟发生过什么。
“宁紫玉!”果然,叶邵夕这一次转过身来,对着他气势汹汹道,“如此对付一个女子,你不要太过分!”
宁紫玉面对着叶邵夕的气势汹汹,眼神微微眯了眯,没辩解,沉默下来。
“你可看清了她是谁?柳茵!那个曾为你怀过子嗣,却被你一碗打胎药就随意解决了的柳妃,宁紫玉,你不会这么记性不好,一概全忘了吧?!”
兴许是柳茵与叶邵夕有过相同的经历,由人及己,说起话来,便不免有些激动。
“连对曾经的枕榻之人,原来,你都可以这样不留一点情面。”叶邵夕冷笑。
宁紫玉还是不解释,他转过头,眯起眼睛,去打量高钧天。
叶邵夕也懒得再与他多说话,而是面向柳茵说,很柔声地:“你无碍吧?我知你对他情根深种,否则当初也不会舍了十几年的兄弟跟随那人入宫,只是宁紫玉对人对事……终究是无心的。你要快些清醒才好。”叶邵夕怕她伤心,继续安慰她。
柳茵闻言一笑,点头,眼中却淌下一行泪珠。
“叶大哥……”
柳茵此时已是他人傀儡,说话行事,完全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完全不知道危险与否。更何况,纳兰迟诺刚刚送那封信的本意,无非也是要利用宁紫玉之手,杀掉柳茵、高钧天二人,以乐见他二人之间的嫌隙越生越大。所以,一击不成,他绝对会再下命令。
果不其然,宁紫玉刚瞥开眼神看了一会儿高钧天,那厢,又见柳茵执起手帕,作势要为叶邵夕拭去汗珠。
叶邵夕怀孕之后很是怕热,常常动几下,走几步,额上就会沁出一层细汗,不知是不是如今身体大不如前之故。
仔细看去,柳茵层层挽起的手帕当中并无异常,宁紫玉刚要放下心,却见那手帕待到了叶邵夕的太阳穴处,却是微微一抖,层层挽起的手帕垂落,只余柳茵所捏着的中心一点露了出来,那当中幽蓝色的寒光一闪,竟是藏着毒针!
而捏着毒针的地方,如今,正要向叶邵夕的太阳穴拭去。
叶邵夕虽闯荡江湖多年,并不能说是涉世不深,然而他对于亲近之人,信任万分,从不会怀疑他们话中真假,更枉论再去多疑他们是否会加害于自己了。
“瞧,叶大哥这么一会儿,竟是出了这么多的汗,待柳茵帮你擦一擦。”
身前女子的笑容明媚媚的,如五六月的天,迎风招展的柳絮,十分多情温柔,看得人心都随着她舒软了。可是这样的笑容终是没保持到最后,那如柳絮一般的女子,为他执起的手帕,忽然只突兀地僵在了半空之中,一动都不再动。
“叶……大哥……”
眼前的女子一说话,一滩红血便已从她的嘴中流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叶邵夕瞠目结舌,都震惊了,他完全不知道眼前这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只有上前扶住她颤颤巍巍的身躯,一直唤着她的名字:“柳茵,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据说,但凡受了摩诃邪功之人,一生将被施术者控制,除非死前一瞬,方能化解。
柳茵面对着叶邵夕扯了扯嘴角,勉强微笑,她说不出来话,一说话,便是满口的鲜血如注,直淌而下。
她眸子清明了清明,不如之前的灰白黯淡,似乎是已从摩诃邪功中,渐渐解脱了出来。
她又咳了一声,大滩大滩的鲜血从她唇中满溢出来,直淌而下,染红她胸前的淡绿色衣襟,更甚至还有几滴,滴落在了她胸前那把透胸而过的宝剑上。
柳茵苦笑几声,眼神向下,落在自己胸前的长剑上。
叶邵夕也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果然是一把染了血的长剑,他大惊,再向柳茵的身后看过去,但见一袭淡紫色的剑穗拂动于空气中。
而那一缕缕随意乱拂的剑穗当中,站立着的,竟是那个自己熟悉到透骨发寒的人。
柳茵的身后,宁紫玉手持长剑,一剑贯穿了这个昔日曾与自己缠绵依偎,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毫不留情。
“宁紫玉!!她曾是你的枕边人!她曾是你的枕边人!!”
叶邵夕气急了,脸色都白了,还泛着铁青。
宁紫玉的这一剑,当真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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