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吐不出了,只能怔怔的望着他。
“其实前一阵子,你怨我动了皇儿的坟墓,我不过……是想好好地看他一眼……”
“作为父皇,很多年之前,我都没有机会好好看他,如今再看,也不晚吧……”
宁紫玉说到这里,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一笑,伸手拨了拨他垂在额畔的发缕,又道:“我知道,邵夕你若醒着,一定又要说他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他不是我的骨肉之类的话了吧。”
“其实,我并没有惊动他,也并没有要执意迁坟。”宁紫玉说话,有一拨儿没一拨儿的,过了许久之后,才听他又说:“作为父皇,我怎会不想让你我的皇儿安眠呢?你放心吧,我已经下令,将整个宁氏皇陵迁出安邑,搬入云阳,和我们的皇儿葬在一处。”
“虽然有很多人反对,很多人不解,不过你放心,只要是我宁紫玉想要办到的事,从来就没有办不到的。”
“牵陵的工程已经开始动工,我不告诉你,是要在将来完成之后,给你一个惊喜。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再怪我了吧?”
“死后,我们一家三口便葬在一处,你说好不好?”
宁紫玉拉着床上人的手,说着温柔的话,却独独咬重“死后”那两个字,表情看起来异常的疯狂且偏执。
天还很暗,正是日出月落,将升未升将落未落之际,天边的一线星尘,正温温吞吞地爬出云层,磨磨蹭蹭地照亮夜空。
宁紫玉在说完刚刚那么一大段之后,又沉默了很长时间,似乎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在他与叶邵夕之间说。
不多久,安静的空气中,忽然有人敲门。宁紫玉应了一声,让那人进来,抬眼一瞧,却是郁紫。
“那些人,全都处理好了?”宁紫玉冷冷地发问。
“是。高钧天等人都被压入天牢,不过,有好多人却像是身上都带着毒药似的,在将他们压入天牢的过程中,全都咬破嘴里的毒包,服毒自尽了。”
宁紫玉听罢神情一变,沉默了一会儿,又再次发问道:“那高钧天呢?”
“嗯,做得好。”宁紫玉听罢简短地称赞了一声,不知是什么缘由,又低低道了一句,“不论如何,高钧天现在都不能死。”
谁知郁紫听罢,却颇有些不满,嘴里不由讽刺道:“皇上不希望高钧天死,怕是担心您与刘杳公子之间的关系吧。其实许多事,您既然已经做出,又何必在乎多这一件两件。”
“大胆!!郁紫!”宁紫玉闻言厉声喝道。
可谁知郁紫却胆大包天,不知停止:“呵,说到这里,臣倒是还想问一句,在那样的场景下劈昏刘杳,皇上到底是何用意?”
“朕有没有其他的用意,第一,与你郁丞相无关。第二,朕就算是有其他的用意,郁紫,你又能怎样?”
宁紫玉这几句话,说得不明不白,并没有给郁紫一个准确的答复,但聪明之于郁紫,就算不明白其中的十分,也算是透彻了八九分。
“呵……如此看来,皇上还是有其他的用意,若臣猜得不错……”
“郁紫!”谁知,郁紫这些话只说到一半,就被宁紫玉忽然截断,他的态度与语气皆是狠狠的,“有些话,有些事,你应当这一辈子都烂到肚子里,朕只相信,这世上通常只有死人,才不会胡乱说话!”
宁紫玉说这些话,明显就是威胁,而就算是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如郁紫,听罢他这话后,还是忍不住身形一震,过了好半天,才能咬着牙关回话。
原来这么多年的君臣情分,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眼里,竟抵不过他所猜出的一个秘密的力量。他猜中了这个帝王心中的用意,那么作为交换,他就要被怀疑,被威胁,很好,如若果真这样,他就算是日后离开,也再无任何牵挂。
“既然如此,臣今日来,也是想要陛下的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郁紫忽然一撩衣摆,面对宁紫玉跪下,恭恭敬敬地磕过一个响头。
“自皇上还是太子之初,臣就一直忠忠心心地追随皇上,无一不是为运用自己毕生的所学,实现自己终生的抱负。可是依现在的情势来看,映碧国势日渐衰微,朝中群臣结党营私,以权谋私,边关三十座城池又民心动荡,只怕日后将会是内患未除,外乱又起。”
“怎样?”
“皇上是个明白人。这世间之事,想必就是比郁紫,还要明白上几分。如今的映碧,要说日后国破家亡,改朝换代,也不过是假以时日。毕生所学,终生抱负,臣不希望用臣自己的手,亲自将映碧送上绝路。”
“求皇上恩准。”郁紫说到这里,又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匍匐在地,沉痛地道,“待映碧日后大厦将倾之际,求皇上格外开恩,准许臣带陈青卸职归田,放马南山。”
宁紫玉眯眼,狠狠看着郁紫,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蹦跳,已是说不出来什么话。
“郁紫,如果你现在是在找死,朕成全你。”
“要么,皇上就彻底放下叶邵夕,如何?”郁紫抬头,不卑不亢地冷声回击道,“叶邵夕进宫,无非是为了寻煜羡太后的那一具尸首,皇上以为只要是霸占着这具尸首,叶邵夕就能永远地待在这里,永远地不离开吗?还是您无论如何都不让他离开,是有缘由的?又或者……还是让臣来告诉他叶漪的尸首到底在哪里,以便他尽早离开?”
“放肆!!”
宁紫玉听罢这话,刚想发作,却听宫门外有侍官高声通报,说是王御医已经来了,现在就在门外候着,问要不要宣他进殿。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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