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曲儿,夹了口菜,因为心情很好,又低头饮了杯酒。
江棠不满,一把将他手中的酒盏夺过来:“叶侍卫,别忘了你现下的身子,你这样不顾惜自己,日后怎么办呢?”
“我今日高兴,只小酌了几杯,当是庆祝,不碍事的。”
“天上又没掉银子砸到你,你高兴什么。”江棠撇撇嘴,小声咕哝。
叶邵夕“哈”了一声,并没有再回答他,反而是给自己悠悠然地倒了一杯茶水,一仰身轻靠在椅背上,不知在想着什么,一边摇头嗤笑,一边自顾自地饮下。
江棠放下碗筷,好不容易吃饱,二人结过账正要离开,忽听一楼大厅内一阵叫骂声传来,间或伴有女子低低的啜泣声,不知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一样,听来好不心疼。
叶邵夕脚步一停,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我,我不能……”
女子一身白衣,在身旁大块头的威吓下,颤颤发抖。
“不能什么!我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妈的不过是老子花了一两个钱买来的!现在就让你上个台!你以为你是什么大小姐啊!”
他不仅是叫骂,嚷着嚷着又对那女子拳脚相向起来,叶邵夕回身望到厅内的情景,目光由不得一沉,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叶兄弟?怎么?”
“你看。”叶邵夕朝那边抬了抬下巴。
那女子被他揍得眼角淤青,毫无还手之力。大汉一个巴掌抡过去,那女子直接便被扇倒在地上,怎么也挣扎不起来。
叶邵夕眼神一暗,正要出手,却没想到江棠比他更快一步地飞掠而出,对着那大块头的男人结结实实地就是几拳,直打得他哭爹爹告奶奶,祖宗祖宗地求饶,才总算结束。
他走过去将那女子扶了起来,二人目光相撞,都忍不住咦了一声。
“叶大哥!是你!真的是你!”那女子喜极而泣,一飞身猛地扑向叶邵夕,像失而复得一样紧紧抱住,好长时间都不肯松开。
叶邵夕被她撞得气息一乱,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抬手之前犹豫了一下,也慢慢地揽住了她。
“梁小姐……”他叹了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
“叶大哥,爹爹他们已经被押送到了战场上,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他们啊!”
梁怡诗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形容憔悴,面色苍白,看见叶邵夕就声泪俱下道。
叶邵夕见她这般惨状,就知道大哥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然而想必说来话长,叶邵夕就先请梁怡诗随他一同回到王府,再作打算。
三人出了客栈,回到王府,梁怡诗梳洗之后,不再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但她眼角的淤青,像是很严重似的,不知多久才会散去。
此时,她紧攥着叶邵夕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说了事情经过,又不断乞求道。
“映碧与煜羡要开战了,宁紫玉下了命令,要将我们押至战场,以威胁煜羡的皇帝陛下。在押解的途中,我好不容易找准机会才逃了出来,一路返回,打听了很多人才知道你又去了煜羡,路上几经波折,一不小心又被骗进妓馆,她们叫我接客,叫我唱曲儿,我不肯,于是就被打成这样。”
“梁小姐,你受苦了。”
“叶大哥!我怎样都好!重要的是我已经找到了你,求求你!快去救救爹爹他们吧!只有你才能救他们了啊!煜羡的皇帝根本不会管他们的死活的!这就是暗卫!一旦被抓住,是生是死,就只能认了!”
叶邵夕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抬起头来道:“好,我现在就收拾东西,不日启程。”
“去救大哥。”他一字一顿,十分坚定道。
次日,叶邵夕在拜别过君赢浩和墨水心之后,正要离开,却被墨水心唤住。
“叶公子,老头儿的信,你看了没有?”
“哦……一时还没来得及。”
“那你现在看看,等到老头儿问起的时候,我也好交代。”
叶邵夕点点头,找了半天才将那封信从包袱中翻了出来。他撕开信封,轻轻一抖展开信纸,眼神瞟了几瞟,很快就将它通读完毕。
他读完之后,一时并未说话,过了片刻,才将它原封不动地折好,重新放回信封之中。
墨水心看了看他,猜测他会如何反应。
谁知,叶邵夕却只是垂下眼来摇头一笑,冲他一点头,十分平心静气地道了声“知道了”,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墨水心微一挑眉,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愕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叶邵夕在看过这封信之后,居然还可以用这么若无其事的声音,说出这么平静无波的话。
毕竟,这种事,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的……
叶邵夕忽而一笑,伸出两指倒提起信封,将它放到烛火前,点燃一角。
之后,他半垂下眼帘,目光冷凝地望着那信一点一点在自己手中燃烧殆尽,最终“呼”地一下,化成灰吹走。
他走后,君赢浩很是好奇地问墨水心:“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墨水心沉默很久才对君赢浩道:“信上说,他血脉逆行,身体结构已被破坏,今后,怕是不能再孕了……”
君赢浩震了一震,也和墨水心一起沉默下来,半天都不说话。
“那他腹中的胎儿……”
“将是叶邵夕此生唯一的骨血。”
“如果再保不住,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墨水心声音拉长,语尾渐轻,远眺的神情中,说不出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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