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骏走进书房,看见他爹一手捂嘴一手捂胸咳得一脸通红,简直肝脏脾肺都要炸开了。
他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一只手用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他爹又止不住地咳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缓了过来。
庄骏道:“爹,我不过两三天没见到你,怎么就病成这样了,看医师了没,吃药了吗?是风寒引起的吗?”
庄老爷扶着椅子坐下来,又喝了一口水才缓缓道:“前些日子就不大舒畅了,先是胃痛,再来就是风寒,先头也不大咳嗽,这陆陆续续看病吃药却不见好,怕是医师开错药方了,我琢磨着回头再找个新的医师来瞧瞧。”
庄骏点头:“爹,看病可不能耽误了,赶紧的。”
庄老爷叹息:“宏康,爹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事求你帮忙。”
庄骏看着他的样子,先头想好的推诿的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半响道:“我知道了,你手头上的事情都交给我去办吧,你好生养病,今后也好好歇着,我只有一个要求,切不可再娶新姨娘了,你老了折腾不起了。”
庄老爷苦笑道:“这才几年,你今年不过十六,爹就觉得自己身体不行了,前几年还生龙活虎的很。”
庄骏无情的嗤笑他:“怕不是被新姨娘掏空了吧,我听说这一段时间以来你去别的姨娘房中甚少,就连我娘那里也不大去了,我看你还是去我娘房中养病的好。”
闲话归闲话,庄骏既然决定了接下来他爹手上的摊子,也不拖拖拉拉,当下就直接当了和他爹盘点起庄家的产业来。
最赚钱的还是茶园,眼下已经改名叫做庄家茶园了,茶园里头日常种茶采茶和管事的加起来就有五十几号人,再加上十几个商铺,前前后后加起来就超过了一百人,庄老爷的管理能力还是有些欠缺,这些地方没有一个统管事的,统统需要他一家一家的去跑。
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家田庄,大部分都租出给农民耕种了,只是到了秋天收获的季节,事情还挺多,交粮食,卖粮食,还要囤积一些给自家吃,每一家田庄有一个管事,卖粮食的事情也是庄老爷自己在跑。
之前还有一些皮货药材生意,这几年庄老爷身体不济,渐渐都丢开手了,即便他知道这些生意都被庄天佑这个混蛋给半路拦截走了,无奈之下也只得撂开手。
剩下的就是庄骏在管的那些个商铺,家里日常开销什么的,早几年庄老爷已经没有三个月一千两的支出给庄骏了,全靠这些铺子撑着。
手上的流动银钱也不多,庄双双这一出嫁把家里的老底掏出了不少。
庄骏了解完情况后,心中暗暗叹息,眼下看来,他家虽然一时半会儿不愁吃喝,但是家底也不厚实,茶庄如果有个大生意要垫钱出去,收不回来就麻烦大了,只能做些小点的生意。
他越发觉得,这知府老爷太可恨了,庄双双的嫁妆十有八.九如今已经不在她手上,都到了知府家的银库中,他要是不当官,哪天又被他来伸手要钱,难不成还要束手就擒不成?
这些事情要理顺,秋闱还是不能放弃。
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庄老爷留了五千两银票给自己,把书房钥匙和其他一应物件痛痛快快都交给庄骏,自此就撒手不管了,他有自信他这个儿子能搞定这些事情。
庄骏接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找了一家马厩买了两匹健壮的新马,他原来那辆是马车只有一匹马,而且那是一匹老马,之前他就在城中不远的地方跑一跑,这马虽然也有吃力还能将就,可如今他既要去田庄还要去茶庄,都在郊外没几个时辰都不够,这马就不行了。
他不光买了马,还顺手换了一辆簇新的马车,外观不华丽确实实实在在的楠木所制,前前后后加起来花了他将近二百两银子,这钱他没和任何人交代,自己做了决定。
既然要干活,这必要的装备就不能省。
马车买齐后,第二日,他只带了孟青,坐着金叔载的车,第一站去了茶园。
马车出了城,渐渐行驶在广阔的大地上,两旁树荫郁郁,有不少的田地,农民们的粮食已经种下去了,眼下还是一些细嫩的秧苗。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茶庄门口停了下来,庄骏下了马车,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牌匾“庄家茶园”,两边还站着一头雄伟的石狮子,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迎接他的到来。
见他下来,躬身行礼道:“大公子见礼了,小人是茶庄的管事,姓李。老爷昨日托人送信过来,说今后就是大公子管事了,我特意过来迎接。”
他见庄骏应了一声,就准备抬脚往里面走,立刻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咧嘴笑道:“公子,这里到茶园里头还有些路程,不如您再坐会儿马车,小人在前头带路可好。”
于是,庄骏重新移步上了马车,忽听外头孟青传来一阵轻微的笑声,他诧异地掀开帘子,却见老李上了一头老弱的驴子,颤颤巍巍地往前移动。
庄骏:“……”
接着,传来引吭高歌的声音,这人竟乐悠悠地唱起山歌来。
歌声响亮辽阔,透露出此人满腹豪情,唱得竟是:“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庄骏:“……”
这管事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马车又跑了一刻钟,到了一座山脚下,庄骏下了马车,看见一栋宽大的房屋以及对面山头上排列整齐一株株的茶树,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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