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骏沉吟了片刻,开口直言不讳道:“爹,现在还不行,你知道我今天去干什么了吗?我参加了小试,几天后放榜,我要是一举击中的话,秋天打算参加秋闱,你还记得你当初当做官的愿望吗?你能不能让儿子先去实现了此事再说?”
庄老爷叹了口气,道:“是爹糊涂了,我儿有此宏愿,爹不该拦着你。”
庄骏又道:“爹,这五姨娘既已花钱买下,你就带她回来吧,儿子只有一点提醒爹,这庄天佑是万万不能带上台面一用再用了。你可知当初下毒害儿子的主谋就是他,我虽因祖母涉及其中不曾打算报官,海棠也被逐出府去,可他留在你身边却是养虎为患万万使不得啊!”
庄老爷一下站起来,惊讶地道:“你说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庄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清楚了,道:“当初你说因为祖母之故不想听着其中的细节,我以为以爹的聪明才干必当会提防着庄天佑几分,却不料如今变成这般情形了。”
庄老爷重新坐下来叹气道:“怪我不曾细想了,只因近日来与四姨娘频频闹别扭,身边又无其他人可用,这才想到了他,看来我需得另做打算了。”
庄骏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爹和四姨娘和好吧,真不行也忍一忍,就几个月的事情,考完了我就来帮你,不然你带上修弟也行啊!”
庄老爷一杯茶慢慢喝了下去,半响道:“你不用担心,好好去应付秋闱吧,爹还不算太老,是我前些日子糊涂了,这庄天佑如此狠毒,过几日我就打发他离开,庄府是再也留不得他了!”
庄骏道:“是啊!此事势在必行,只是如何打发爹还是要想好了,千万别节外生枝又生出事来。”
他想了想又道:“爹,还有一件事,这新姨娘来了,你打算让她住哪里,咱们府上各院落可是已经住满了人,眼下只有老夫人当年住得院子空着了。我猜我娘肯定不愿去那里住,难不成你想直接叫新姨娘住那里?”
庄老爷慢慢地摇头道:“恐怕不妥,她要是住进那里,几个姨娘夫人一起闹将了起来,爹我也吃不消啊!”
庄骏笑了起来:“爹你也会吃不消?”
庄老爷瞪他一眼道:“你也讥讽起爹来?”
庄骏只管看着他爹笑也不说话。
庄老爷沉吟了片刻道:“不如将二姨娘以前住得那个荒落的院子修整一番给新姨娘住…”
“对了,我前日看见你院中的红玉在四姨娘那里,她不是你的大丫鬟吗,我记得从前你一直说她办事稳妥,为何又将她分到四姨娘处了?
庄骏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爹的问题,斟酌了半响才慢慢道:“她原和孟华打算成亲,临时又反悔了,在我院中两人见了面尴尬,所以才…”
“哦,既如此我若是将她拨去新姨娘处帮衬一把也是可以的喽?”庄老爷问。
庄骏思索了几秒,答:“自然是行的。”
父子俩又闲话了几句,便散了。
隔天,庄老爷就叫人去修整那旧院子,一时间府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了几天,又过了二日庄老爷就将人迎进两人门。
进门那日办得挺低调,私下里一家人吃了一个饭随即就散了。
第二天,庄骏依旧去进学,周梦蝶闲来无事在院子里泡了一壶茶,端了一盘瓜子出来慢悠悠地嗑瓜子,天气还是有些凉,但是已经没过年那几日那么冷了,阳光照在人身上还是挺舒服的。
庄双双跨进院中看见的就是她一副懒洋洋舒坦的模样。
她笑道:“你这个丫鬟当得倒是比小姐还舒服,我这整日被我娘拘着绣花描红还不及你来得舒坦。”
她走了几步到她面前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顺势也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手里嗑,一边嗑一边道:“我听说你们院中的那位红玉姐姐现下被老爷派去侍候新姨娘了,她可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现在居然要侍候一个戏子了,我估摸着心情肯定很差。”
周梦蝶白了她一眼道:“你未免也操心的太多,她过得怎样与你何干!?”
庄双双叹气道:“你懂什么!新姨娘一高兴,我娘就不高兴,我娘不高兴我便也不高兴了,她将气都撒在我兄妹二人的头上,只怪我们俩不争气!”
周梦蝶奇道:“怪三公子倒了罢了,我能理解,怎么还怪起你来了?”
“她说她叫人出去打探过了,知府家公子不过就是腿脚有些不便利,长相却是一等一的,如今还和大哥一起进学,前日放了榜两人都中了秀才,如今正准备着考举人呢,要不是我不争气,知府家的公子就娶我进门了!”庄双双满脸委屈地道。
周梦蝶有些傻眼:“你娘也真是稀奇,她想你如何争气,难不成去学院拦住他倾诉衷肠不成,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种事万万不能做吧!”
庄双双拍拍掉落在裙摆上的瓜子壳,又喝了一口茶水,双双托腮盯着周梦蝶叹了一口长气,就不说话了。
周梦蝶抬眼看看天上飘动的浮云,又低头看看对面那个一身粉红色裙袍的少女,也给她整得伤春悲秋了起来。
她到这个时代也有些时日了,每日里稀里糊涂地过着,还没好好深思过未来的日子要怎么办,她挺喜欢庄骏的,可是按着眼下的情况,将来要当他妻子的可能好渺茫啊!
若有一日,他也娶了哪家的大家闺秀,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着,又听庄双双道:“我说,你见过那个新姨娘没有,她长得可真好看,走起路来就好像风吹柳枝似的轻轻摇摆,和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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