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骏半夜三更摸进周梦蝶房间,一坐就是半个时辰,把原本打算摸进他房间的她给吓住了。
她打小无数次摸进他的房间,原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脸长得虽好却是个面瘫的胚子,却不成想是个脑补的状元,趁着他发呆的节骨眼上,她偷偷睁眼瞧他,看见一张脸上的表情时喜时悲简直堪比心电图的曲线。
他一转脸的瞬间,她簌簌地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掌沿着她的脸庞慢慢的摸索了半响,然后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
三更半夜简直想吓死人呐!
腹诽了半刻,她正想睁开眼睛吓唬他,只听得他自言自语道:“她才十四岁,我这三十岁的大男人居然打着这样的心思,简直就是龌蹉不堪,不行!不行!”
这话一出,周梦蝶无论如何也不敢睁开眼睛了!
她听见了什么?
就好比一张大鼓在她耳边被敲响了,如此的振聋发聩,这真相比她自己隐瞒多年的真相更叫人疯狂!
只听得“吱呀”一声,他推开房门出去了。
周梦蝶如同一条死鱼躺在咸湿的海滩上,一颗心扑通扑通就像要跳出胸腔,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原本以为这匪夷所思的穿越之旅只有她孤单单一人而已,却原来在这平行时空的朝代中,她也是有同伴的。
庄骏,今年十六岁。
他一口咬定自己是三十岁,那只有一个可能,他和她一样是个穿越者的灵混,她和他五年前相识,那时候他刚从水里被人打捞了起来,性命堪忧。
从他活过来至今,在他耳朵听不到的地方,她几次听见底下的人念叨,公子大病一场之后性格变得迥然不同,从死门关前走过一趟的人真是很不一样了!
如今,想来,他很有可能就在那个时候穿越的。
她来的比她早,可也早不了多久,时间就在庄家老爷上山的前几日而已。
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自己有一次冲口而出说错了话,“资本家”三个字让他僵立站了很久,她当时急急忙忙的圆话过去,心中还在嘀咕一个古人为何会对这个词汇如此敏.感,现在想来都是有原因。
这让她决定,这样的词汇可以多冲口而出几次,看看他到底能憋到几时来问她。
她颠来倒去地想了很久,一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正睡得香,就觉得耳朵被人拉扯着一阵疼痛,还有人在她耳边叫喊:”哎,你是猪吗?睡得这么沉,快起来,公子说庄老爷收到帖子,今儿早上就要去知府府上拜年,你不是说想一起去吗,快别磨蹭了!“
她一激灵,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翡翠“啧啧”几声道:”你也真好命,没心没肝的真能睡,我都侍候完公子洗漱了,再不起来我就掀开你的被子冻死你!“
周梦蝶连忙求饶:“好姐姐,你放开我的耳朵先啊,我马上就起来!”
周梦蝶出来房门的时候,庄骏已经站在院中等着了,看见她的瞬间愣了一愣,她今天又穿回了许久不见的小厮装扮,一头青丝扎到头顶束了一个圆球,看起来清清爽爽的样子。
他呆了片刻道:“这样也好,你穿成这样出去走动也方便些。”
她跟在他的身后,走到大厅处,又跟着他上了马车,庄老爷和大夫人坐了另外一辆马车,还有大夫人房中的一个大丫鬟莲香一起出了门。
周梦蝶坐在车中的一角,看着庄骏清冷的表情,只觉得空气太过沉闷,半响搭讪地问:“大公子,今天出门怎么没叫上孟青,往常我见他都跟着你出门。”
庄骏瞥她一眼道:“我们这是去知府大人府上,难不成还会出什么事,过于劳师动众徒然让人看了笑话,我一个商家府上的公子带着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去了那里不太好,知府府上难保有人会看出来。”
她没想到,自己随便一问,他竟是正经八百地解释了那么多。
低着头,应了一声,不敢再多问什么。
庄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的这么明白,见她不说话了,自然也冷淡了下来。
马车哒哒哒地行走了半刻钟,停在了知府府上的大门前。
知府的宅院离府衙极近,是个官宅,门口站着一人,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见他们下得车来,上前几步问道:“几位可是庄府来的?”
庄老爷应了,便跟着那人身后进了门。
眼下还是年节时分,知府院中挂着好些红灯笼,贴着窗花,看起来一派热闹喜庆的样子,几人走进几步就看见知府郁大人带着他的夫人站在堂前,看见他们进来上前几步笑道:“庄老爷来了,快进来坐,夫人叫人上茶!”
知府郁大人的夫人是个圆脸,穿着一身深紫色的绸缎棉袍,头上插着一支金步摇,很是端庄典雅的模样。
周梦蝶站在庄骏的身后,听他们客套了几句,知府夫人就笑着问道:“听闻庄大人府上有位小姐秀丽端庄,今日怎么没带过来给我们瞧瞧。”
她听了秀丽端庄这个词语,就有些想笑。
又听庄夫人客套几句道:“小女有些风寒,怕过了夫人就不好了,所以今儿个就没带来,改日我再带来给夫人赔罪。”
“是吗?可惜了,原本打算叫我儿与庄家小姐见上一面的,那不如就改日吧。”
”那贵公子今日是否可以出来与我等见个面呢?“庄老爷突然插嘴道。
“好呀,竹青,你去后院把公子叫来,就说家中有客请他过来作陪。”庄夫人笑着吩咐身边的大丫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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