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孟华孟青出去救人,庄骏转回屋里把衣裳都穿上了。
这一年多来,他为了避嫌已经不叫红玉侍候穿衣了,日常都是自己来。
等他穿好衣服走进书房,看见阿德也起来了,正在帮他生火炉,生完了火炉,他转身又出去了,片刻后端了二杯热茶回来,给他递了一杯,自己也慢慢的喝起来。
一杯茶喝到一半,外头传来了喧闹的人声。
庄骏放下茶杯走到外面,看见一幕令人惊叹的场景:翡翠的头发散乱,脸上的泪痕犹在,她的那身湖绿色衫裙已经被人撕烂了,依稀看见小半个胸口露出在外面,她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胸口,哭得梨花带雨不能自已。
黄家的二爷也是一副衣衫散乱的样子,他的眼睛通红,就是眼下这副光景,他的眼睛也没放过翡翠,就好像饿狼下山似的死死盯着她看!
这情形都用不着多说什么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庄骏只觉一股怒火冲上心头,这还是人吗?
庄家这会子正在办丧事,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居然就在他家后院要强了庄家的丫鬟,虽说他也是男人,能理解男人有时候突然产生的欲.望,可是人毕竟不是禽.兽,难道就一点克制力都没有?
说什么书香世家,简直是放屁!
庄骏也不和他文绉绉的讲什么大道理,直接叫了红玉孟青过来吩咐道:“红玉你去给我找一圈绳子过来,要又粗又扎实的,孟青你给我把他捆紧了!”
老黄家的舅老爷当即就大声喊道:“我们毕竟是客人,你敢不通过庄老爷就捆人?”
庄骏被他的强词夺理气得笑出了声,他上前一步目光冷峻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一字一顿地道:“我今儿就捆了他,你能把我怎么样,等天亮了,我不光是捆了他,还要把他送到官府去,半夜三更家中正在办丧事,你一个上门的客人居然就把侍候的丫鬟给强了,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大牙?读书人?我看你们就是斯文败类!”
红玉过了片刻从房中出来,手上果然就拿了一圈麻绳递给了孟青。
孟青性子耿直,怒瞪了黄家老舅也一眼,手上毫不客气,一个手刀就把黄二爷敲晕在地,大力的把他给捆紧了!
黄家的老舅爷和大爷见孟青如此厉害,这才有些害怕了起来,两人站到了一起瑟瑟发抖。
黄家舅爷还死撑着,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还不去把庄老爷给叫过来说话!”
庄骏厉声道:“孟华孟青,你把这三位老爷给我送进二姨娘的院中去,把院子给我锁死了,没我的话不准把人放出来,明儿天亮了就叫我爹起来,把人都送到官府去。”
孟华孟青得了令,一个大力猛推,就把人都给弄走了。
庄骏看了仍是在哭哭啼啼的翡翠一眼道:“是我对不住了,今晚让你去侍候这样的禽.兽,不过我真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居然干出此等事情来,你别哭了,明儿我总是要为你讨个说法!”
他看了一旁站立气愤填膺的几人道:“桑嬷嬷,红玉,你们俩好好安慰下翡翠,早些歇息。阿德,你也去歇着吧。”
第二天一早起来,庄骏直接就去找了庄老爷。
庄老爷昨晚睡得晚,庄骏到他娘亲房中的厅堂坐了一会儿,他的爹娘才起来。
庄老爷看见他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宏康,你脸色很难看,是出了什么事吗?”
庄骏简略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他爹听完之后脸色顿时了黑了。
庄骏道:“爹,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他老黄家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翡翠虽说只是我房中的一个二等丫鬟,可是此次如果放过他们,这阖府上下的丫鬟仆人们都会寒心,以后我们还怎么做人?我把他们都关在二姨娘的院中,等会儿就直接送官府吧?”
庄老爷迟疑了片刻道:“杭州府的知府大人曾是黄老爷的学生,自黄老爷过世后虽未曾听说与黄家如何亲近,但难说会不会保了他们,况且翡翠只是被羞辱了一番,并不曾真正被奸,这恐怕不会将他们如何了。“
庄骏气愤道:“难不成就这样不管了?”
庄老爷道:“眼下正要出殡,爹觉得是不是等出殡后再说?”
庄骏听出来了,他爹这是打算先顾着脸面了。
他僵冷着脸转身就往外走,庄老爷和大夫人在后面看着他,嘴张了几次终究还是没叫住他,大夫人叹了口气道:“翡翠红玉和我儿一起长大,难免是有些感情的,你这样不管不顾确实不是太好。”
庄老爷叹气道:“这眼看就要出殡,难不成这会子让官府的人上门,我这外头认识的人那么多,说出去名声未免太过难听了,更何况这老黄家的不是外人,是我母亲的娘家人。宏康恐怕是不太明白,他爹我再怎么能赚钱也不过是一介商人,怎么能把举人老爷送官。”
两人叹息了半日,还是去灵堂中坐着不提。
庄骏回到院中坐在书房里,只觉心头一口气憋着郁结万分,他本不想私下里动手的,现在看样子他爹是不管了,不就是出殡吗?
那就把人关上个十天八天等出殡后再说!
他黑着一张脸坐着,隐隐约约看见外头有人探头探脑的好似想走进来,又不进来的样子。
他正在气头上呢,忍不住就吼道:“外面是谁,给我滚进来。”
进来的不止一个人,阿德,孟青孟华,红玉桑嬷嬷,齐刷刷站满了他的书房。
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结果开口说话的是年长的桑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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